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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是一个动词
何小琼
  有人说故乡是一个名词,它沉默不语,用泥土和四季的轮换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它遍历了红尘阡陌的洗礼,沧海桑田,它屹立如松柏。它是盘踞扎实的根,它袅袅的炊烟是回家的标杆。风是甜的,雨是缠绵的,乡音软糯,炊烟袅袅。它寂静娴雅,又那么坚韧倔强,无论风雨,从祖辈开始,一辈接一辈孕育后人。纵然它并不富裕,甚至很清贫,可那深情化不开的厚重恩情斩不断、理还乱。
  我想说,故乡是一个动词,沉淀着自古至今的骨血情分,是游子在外漂泊最深的思念,是一根轻轻一拨就发出动人乡音的心弦,是无数次出现在午夜梦回的所在。风不定,人初静,明日应是相思落满径,天不老,情难绝,我心深深处,终有千千结,这结于我而言是故乡的结,比爱情更为深厚浓郁,是根深蒂固的郁结。
  朋友远离故乡多年,有一次醉酒说:“曾经以为那方乡土平淡无奇,殊不知炊烟袅袅,竟成了魂牵梦绕的图景。”一个叱咤商场的北方汉子,在梦中,因为思念故乡,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而我何尝不是如此。故乡,是起点,也是归宿,至少是心灵的归宿。那老树旧屋,承载的是点点滴滴、丝丝缕缕的愁绪。难怪有人说,乡情,是心灵的港湾,是岁月的书签,而故乡,它美不自知。从前,这岁月的书签真实存在于眼前,可触摸、可拥抱,可于轻风细雨体会它的温柔。如今,它消失了,这岁月的书签深藏于心间,是一根心灵的弦,虽然摸不着,但随时可以拨动,聆听那魔幻的乡音。
  当故乡是一个动词时,它是灵动的、永恒的、丰厚盈满的,因为在或者已不在,都不会真正消逝。岁月是个残忍的撕书人,一页页无情地摧毁时光宝塔,却永远无法夺去故乡这一缕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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