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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流转的母爱
周落诗
  在我成长的岁岁年年里,有一份母爱食单,始终在四季的变换中悄然流转。
  春风吹暖了大地,吹绿了新芽,吹开了这树桃花、那树李花。忽而,轻柔的春雨悄然洒下,粉嫩的桃花、雪白的李花簌簌飘落,与此同时,桃李的枝干在春雨的滋润下缓缓生长。次月,桃李便迎来了成熟期,市面上各类桃李争奇斗艳,很是诱人。
  我嘴挑,独爱红心李和水蜜桃,十多块钱一斤,美味且昂贵。然而,母亲却从未犹豫,每次都给我买一大袋。我洗水果时,总会多洗一个,递给母亲,她只偶尔接一次,大多时候都拒绝了。后来我才知道,母亲不喜红心李,她嫌酸,偶尔吃一次,是不愿拂了我的心意。
  进入七月,大地就像被烈火炙烤般,直冒热气,闷热难耐,令人烦闷。幸好,避暑神器冰棍、西瓜,从未缺席我的暑假。我喜欢吃脆筒冰激凌,母亲便给我买三块钱的“五羊”雪糕,我喜欢吃水分充足的西瓜,母亲便给我买更贵的“黑美人”。
  高三那年,母亲念我备考辛苦,想法子犒劳我,种起了西瓜,量大还省钱。三月,母亲小心翼翼地埋下西瓜种子;四月,她精心为其施肥;五月,她顶着烈日割掉杂草;六月,她不辞辛劳地浇灌。到了七月,我终于吃了整整一个月的西瓜。母亲的爱是清风、是朗月,驱散了白日热气、洒下一地月光。自此,我再也不怕炎热的夏天。
  秋天是柿子和板栗成熟的季节,儿时家里就种有一棵柿子树。时值九月,红彤彤的柿子高高挂起,母亲制作了工具,让年幼的我,也能够到两米开外的柿子。村尾有一棵高大挺拔的板栗树,母亲路过时,会随手捡几颗板栗球,装进袋中拿回家,我好奇破开,见到了晶莹的小板栗。
  如今,板栗树和柿子树已不见踪影,再也听不见我感慨时光流逝,母亲第二天便买回了板栗和柿子,好让我见物抒怀。市面上没有新鲜的红柿子,倒是有盐渍柿子和柿饼。母亲看着这些,一时不知我爱吃哪种,便都买了些,眼神中满是对我的疼爱。母亲还学着商贩的样子,将买回的板栗划了十字刀口,蒸熟给我吃,我说太多吃不完,言外之意是留给母亲,而她直接略过了自己,将剩下的板栗包装好,让我带去学校。
  冬天有寒风凛冽时,也有暖阳倾洒时,不同时刻,我喜欢的食物不同。当暖阳铺满大地,我最喜欢的,便是和母亲晒太阳聊天。晒得我有些渴了,母亲便去菜园砍一根甘蔗,削好皮,一分为二。她把甘蔗尾递给我,自己吃甘蔗头。虽然甘蔗头更甜些,但关节太多,硬得很。在我与她之间,母亲总优先考虑我。
  乌云蔽日、寒风席卷,莫说室外,在室内都瑟瑟发抖,每当此时,我就想吃烤红薯暖暖身子。母亲二话不说,架好烤架,挑了几根大大的红薯置于其上,不时拿夹子翻动红薯,使其均匀受热。二十多分钟过后,我从母亲手中接过烤红薯,撕开焦香的红薯皮,蜜色的甜汁漫过舌尖,寒意从指缝里溜走时才惊觉——母亲的爱早藏在这捧滚烫的烟火里。
  大多水果都有相应的季节,但母亲的爱从无时令之说,贯穿了一年四季。就像在我小时候,母亲得知纯牛奶有营养,为了让我养好身体,给我买了一整年的纯牛奶。食物有相应的季节、规定的限期,但母亲的爱没有季节之分,更无过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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