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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嫩香滑豆花泡
◎蔡彦文
  西北风呼呼地吹着,冬日的清晨清冷而寒冽,走在凤翔的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豆子独有的醇香。只需顺着这个味道一直往前,不用打问,很快就能被那支架在店门口的黑铁锅挡住。
  此刻,敞开的炉膛里炭火通红,火苗“噗噗”地舔舐着黑乎乎的锅底,铁锅里如玉的浓汤翻腾着,散发出一股股浓郁的豆香。食客们氤氲在一团团如云似雾的蒸汽中,享受这流传百年的关中美食——豆花泡馍。这时节,无论店面大小,店内都是座无虚席,往往你正有滋有味地享受着美味时,旁边就站上了等座位的人。
  都说凤翔的豆花泡馍好,软嫩香滑、经济实惠,现如今宝鸡大街小巷都可觅见它的身影。一碗上乘的豆花泡馍,首先要符合三个标准:豆花丝滑,锅盔筋道,豆浆香醇,不但要求选材精良,制作工艺也颇为考究。一粒粒饱满滚圆的豆子,经清水淘洗几遍后浸水数小时,方能进行磨制;豆花泡馍中的馍,选用颇具西府特色的锅盔,外脆内韧,嚼起来筋道柔韧、麦香醇厚;当然,豆花的软硬程度也要把控得当,软硬适中、鲜嫩爽滑、煮而不散。最出彩的莫过于最后那勺油泼辣子了,堪称整碗泡馍的灵魂,各家的口感区别就在这一勺辣子上。再佐一碟咸菜,轻呷一口豆浆,泡馍的醇香和香菜的清雅,瞬间在体内扩散,整个人都感觉到惬意、舒坦。乡间流传的俗语“白汤雪花红油转,不觉吃了九十年”,就是宝鸡人钟情豆花泡馍的真实写照。
  大文豪苏东坡,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美食家,曾任凤翔府签书判官,在品尝豆花泡馍的美味后,留下了“东湖柳,姑娘手,金玉琼浆难舍口,妙景,巧人,佳味,实乃三绝也”的美句。“金玉琼浆”说的就是豆花泡馍。“金”指的是那薄厚适中的锅盔馍片,“玉”则指的是温润如玉的豆花,“琼浆”自然是洁白丝滑的豆浆了。
  一碗普通的豆花泡馍,如此寻常,却又如此叫人牵挂,这不仅仅是因为味美醇香,更因其汇聚了乡愁的岁月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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