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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乡愁
◎王晓棠
  小时候的光阴总是慢慢腾腾、悠悠闲闲的,那时候一天的日子总是老长老长。氤氲的光气洒在山的脊梁上,与村里袅袅升起的炊烟缱绻于山间,别有一番风景。干渴了一冬的山村,被放学出校门的孩子们一溜烟地踏过,黄土霎时飞起,缓缓在山间回荡。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随着雨水慢慢增多,母亲要天天去田地里,不是播种,就是施肥……两头毛驴也忙碌起来,拉着犁铧走在前头,缰绳与犁铧之间的钩子在一走一晃间,咯吱咯吱作响,黑毛驴和麻毛驴不时发出“吭——吭——”的声音,似乎在交谈次日要去哪里耕种,伴着母亲的吆喝声,山间传出一道道美妙的音符。
  七月日头当空,最是难熬,小狗吐着长长的舌头散发着热量,猫不知躲哪去了,连树叶也蜷缩起来,怕水分被火辣的太阳吸干了去。但山村的人们照样顶着大日头在山间地头辛苦地劳作着。父亲开着三轮车,从外面买来西瓜,放在地窖里,姐弟们忙完家务,最不喜欢待在酷热的天气里,就钻到地窖里,切开西瓜,用勺子掏着吃,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山村的河湾里到处是柳树、杨树、杏树。因是北方,不到十月,树叶就开始发黄,微风一吹,就会不断地往下落。不一会儿,树下就是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极其舒服。记得那时候爷爷还健在,他总是在有风的日子里背起背篓,拿着扫帚去扫落叶。傍晚时分回家,满满的一背篓树叶,倒在院子里等着晒干,用来烧火。
  农村的冬天是孩子们的世界,最不喜欢听父母的劝,说外面冷,别外出。一不留神就都不见了。打雪仗、堆雪人,最危险的就是屁股坐在铁锹上,手扶在铁锹把上,从山坡上往下滑。被父母发现,少不了一顿打。但不一会儿,就又忘到九霄云外了。长大了些,就没那么淘气了,陪母亲坐在炕头上做针线活。晌午,阳光明媚,照在房顶的积雪上,刺人的眼。不一会儿,屋檐上的雪渐渐薄了,雪水顺着青瓦往下流,滴答滴答打在屋檐下的青石板上,溅起朵朵水花。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走,每每回首相望时,方才发现逝去的甚是美好,那些天真无邪的岁月,在心里草长莺飞。看到那一排排土坯房,就能想象到父辈们建筑它们时那坚韧有力的臂膀;看到那无垠的田地,一眨眼的工夫,又看到母亲吆喝着毛驴在地头耕作;走在曾经上学的路上,微风拂过,不一会儿,小伙伴们说说唱唱地从身边跑过,想叫住他们,一张口,却不见了人影。
  乡愁是什么?不是我在这头,你在那头,而是当我真真切切地回去,却再也见不到她昔日的模样,这才是最难言的痛。欣慰的是,每每入梦,邻里的小伙伴们又来找我,一起奔向山那头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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