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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美荠菜最诱人
◎冯雪利
  河边杨柳的嫩枝,泛着阳光的明媚,满树鹅黄色的嫩绿已经萌动着喜悦,微风过处,颤巍巍地抖动着金子般的光芒,枝枝叶叶向着光的地方肆意生长。河水也活泛起来了,河底的水草,在波光粼粼中摇曳着;鱼儿成群结队,猛地一个激灵,逃窜着四散而去,好不热闹。梅园里的春天还是来得早些,干枯的枝头肆意绽放着红扑扑的粉、粉扑扑的白的花儿。春,带着色彩、迈着轻盈的步伐近了。我知道,三月的荠菜在这深山沟里已漫山遍野、迫不及待地生长开了。
  荠菜是大自然给予人类味蕾的馈赠,那跃动的一抹鲜绿早已融入了我的生命。每年春至,我就会想起藏在田地里、匍匐在荒草丛里的荠菜。
  那时的我还小,春天的阳光还如这般明媚,寒气还未消退,手放在水里还是刺骨的。奶奶、母亲还有我,顺着屋后的土坡向山上行走,跃过沟坎,拨开杂草去找寻荠菜。天是旱了些,但荠菜在潮湿的地气滋润下,挣脱了干瘪的外衣,叶子的颜色由外向里逐渐变得深绿、翠绿再到嫩绿,趁着春光,蹿着往开长。奶奶坐在小板凳上,剜菜刀在她满是枯皮的手里却显得异常灵巧,她挑起一棵棵荠菜,顺手扔进旁边的筐子;母亲手脚灵活,一刀下去就可挑起四五棵荠菜;我很喜爱这项劳作,可小铲子在我手里就是不听话,两下甚至三下才能剜出一棵来,如果不小心,力气用不到地方上,荠菜就被铲散了,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
  晚上在昏黄的白炽灯下,一家人围着一堆柴草似的荠菜清理杂叶。奶奶经常择得很细心,眼睛揉了几次也不愿意去睡,弟弟很不情愿地与我们一起点灯熬油。荠菜择完后母亲要用刺骨的凉水清洗,促使它们再生发生发,待第二天带到市场去出售,置换些生活必需品回来。那时的荠菜虽鲜美但我们却舍不得自己吃。
  再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挖荠菜却从未停止过。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奶奶总眯着眼睛瞅着太阳念叨着:果树地里的荠菜应该长开了,你们去挖点回来吧!在成片的田地里,我们像寻找宝藏般寻觅着一棵棵荠菜,挖回家后一家人围着去清理,然后和面、调馅、擀皮、烧火……约莫半小时,厨房里早已热气弥漫,母亲忙碌着准备荠菜大肉饺子了。荠菜的鲜嫩、大肉的肥香、青葱的清香足以满足我们挑剔的味蕾,即使一日三餐吃荠菜饺子,也不曾觉得心生厌恶。我时常纳闷:大自然到底是如何酝酿出这般可口的人间美味?
  今年的春天如期而至,万物开始复苏,荠菜照旧生长,锯齿形的叶子略带着枯黄匍匐在田地,接受着雨雪的滋养。我拾起了剜菜刀,迎着春光,去找寻人间的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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