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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节面
蔺东学
  白米、细面、油卷馍、炒面片吃久了,孩子们就向奶奶抱怨,“老让人吃这些饭”。近日,老伴为了给一家人换换口味,特意买回10斤高粱面,做了顿掺着玉米面的“节节面”。几个孙子抢着吃,说这面真好吃,最好一周能吃上一次。
  节节面,对于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走过来的人来说不稀奇。因为节节面是我们那个时代青年人的主食。
  节节面,是关中西府地区农村人对秋杂粮擀成的高粱面条、玉麦面条、豆面条等面条的通称。因为那时人们口粮普遍紧张,每月的口粮都要计划着吃,而且秋杂粮占全年口粮的80%左右,因而杂粮面条是西府人午餐的主食。节节面,顾名思义,就是因为这面一入锅,就成了“短节节”,人们便通称为“节节面”。
  时至今日,关于节节面的往事,仍然历历在目。1974年,邻居王大妈过生日,她特意擀了两案板节节面招待家人。开饭前,娘家二弟带着小儿子前来祝寿,王大妈就让他们在家吃饭,父子俩一高兴,就多吃了点。王大妈的大孙子被生产队派出在外干活,这天回家背馍,看到大家都吃面条,就拿上碗向奶奶要面吃。谁知这时面已吃光了,王大妈的孙子一看,赌气将碗摔到房门口的台阶上,“啪”的一声,白瓷碗就碎成三片。
  不懂事的孙子为了吃一碗节节面,就给奶奶发脾气,这让一家人好没面子,王大妈哭了起来。看到这情景,作为邻居的我就耐心劝导她,让她放宽心,今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那时,社员群众的口粮按人头及劳动出勤天数分配,一年分给的粮仅400多斤,除去高粱壳等,每百斤只能保证80斤左右,小麦仅占全年口粮的20%左右。有一家社员管干部吃饭,馍是高粱面黄儿(发糕),菜是高粱面搅团,汤是高粱面糊糊。主人十分热情地对客人说:“你喝点糊糊,拿个馍就着菜吃。”这个干部笑着说:“一样、一样,三个一样。”这“三个一样”,一时成了西府地区的笑话。
  有人说,你们那时的人真是死脑筋,家里没麦面,为啥不去饭店买长面吃?说这话的人哪里知道,那时街市上虽然有食堂卖饭,但买饭必须有粮票,一般人外出需要粮票,就要开介绍信,拿上原粮去粮站换粮票,一斤只能换8两,所以上饭店买饭吃是不行的。
  当代的青年人已很少见过、吃过用秋杂粮面粉擀成的面条,如今的面食,有手擀面、机器面、刀削面、扯面、龙须面、挂面、饺子、馄饨、削筋、麻食……应有尽有,昔日的节节面真正地退出了饮食舞台。
  改革开放40年了,人们的衣、食、住、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今天的幸福生活,就是改革开放取得的伟大成果。我们这些年过花甲的老人走在一起,都会交口称赞今天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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