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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味道
黄小良
  今年,宝鸡高新区八鱼镇西塬村出了个“网红”,专做搅团卖,人称“搅团姐”,这让小小的西塬村游客不断。于是,与朋友相约去西塬吃搅团。那搅团光滑如缎、黏糊如胶、香辣到位,再配上野菜,实属美味佳肴,打破我近三十年来不吃搅团的惯例,连吃两大碗。一日,梦到儿时吃馒头加红烧肉的香劲,中午就在小区门口餐馆解馋,雪白的大馒头夹上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刚吃几口感到味有所欠,再吃下去就觉味同嚼蜡。可能是年岁大了,该嘴馋的不馋了,不想馋的却开馋了,馋嘴的味道全变了。
  我有两个姐两个哥,加上父母和我,是一个七口之家。在记忆中,上世纪70年代中期,依靠生产队“人七劳三”或“人六劳四”的粮食分配原则,一年四季家里粮食还是能勉强接上的,当然那必须是两个姐姐提前辍学去挣工分,两个哥哥放学割草后送饲养室按斤换工分换来的。那时候的一日三餐基本都是杂粮,早饭是玉米糁子加玉米面馍,午饭就是搅团,晚饭是玉米面糊糊就饸饹,蔬菜就是生产队分的白菜、红萝卜、白萝卜,再加上在野地里掐的苜蓿、荠菜等,面条只有家里有谁过生日时才能吃到,小麦面多玉米面少的馍肯定要逢年过节时才能吃上。因此,那时当我看到村里谁家过红白事,便会想到白面馒头和大肉,嘴里直流口水。
  “包产到户”后,我上小学了,生活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平常日子玉米面馍里也多少要和一些小麦面,吃面条的次数也多了些,但我依然嘴馋白面馒头和大肉。放学走进家门,在院子里时常能看到母亲站在厨房大黑锅前弯着腰,双手挥动着搅锤打搅团的背影,见到这种情景我就有股莫名而又无奈的怨气,但是母亲很理解我的馋嘴,就会在老家院子里四个婶婶的家里给我要一碗面条。现在老母亲已经过世多年,每当想起当时的情景,总会感到深深的自责而羞愧。
  在我那馋嘴的年代,我和小伙伴们成天想着解解嘴馋的事。大学毕业工作后,用自己的工资买点儿时喜欢吃的食品,却再也吃不出那记忆中酸枣酸石榴的味道。再往后结婚,在女儿幼小的时候,我常以自己儿时的喜好给她买好吃的,但她吃起来却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吃。女儿上高中时住校,每到周末回家,我和妻子总会精心准备一桌可口的饭菜,但她却吃不了几口,妻子常常担心地把每道菜反复尝,然后责怪女儿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女儿上大学了,每每通话时,我都要提醒女儿想吃啥就吃啥,她都很不耐烦。我想不通,同样的年岁,女儿怎么就不嘴馋呢?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生活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那种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天天白面馍、顿顿有肉吃的生活,现在老百姓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却再也找不到儿时那种吃好东西时的感觉。
  前段时间回了老家一趟,看到一排排新住宅前都种了苹果和梨树,正值成熟期,枝头挂满了果实,伸手就可够到,一群孩童在果树下嬉戏,也不见有大人在旁,但孩子们无一人伸手采摘。想起我小时候为吃而馋嘴的年代,我忽然明白,是改革开放带来的“蛋糕”,让孩子们的童年快乐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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