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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捕蝉
◎刘建生
  夏日的黎明,我被一阵响亮的蝉鸣声从睡梦中惊醒。我披衣起床看表,才六点。恍惚间我以为是梦里听到了蝉鸣,可侧耳倾听,那久违的蝉鸣真真切切从窗外飘进来。多久没听到这种熟悉的声音了?自从离开家乡举家迁到县城,蝉声就很难听到了。突然听到蝉鸣,我竟然不嫌其吵醒美梦,甚至有些喜出望外。
  我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棵高树,一只硕大的蝉六条腿紧抱树干,一对透明的、布满黑色经络和斑点的翅膀如同折叠伞般合在背上,三角形的头部嵌着一对又黑又硬凸出来的球状眼珠子,一对小触角,一根针样的细管平铺头颈直至胸部,像极了钢笔笔帽上的挂钩……蝉鸣,那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强烈地叩打着我记忆的大门。
  捕蝉,是童年时农村男孩乐此不疲的游戏。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夏季里,孩子们常捉来“毛居溜”(即花金鼠,学名松鼠),装在用两块圆形木板和竹棍做的圆柱形笼子里,看着松鼠没完没了地蹬着笼子转,累得气喘吁吁,孩子们却开心不已;还常常偷偷钻进青纱帐嚼“蜜蜜秆”,偷玉米棒,找野生果蔬,玩打仗、捉迷藏……“知——了,知——了”一阵响亮的蝉鸣从树干上传来。我们这帮淘气包马上停下当前的游戏,一双双贼亮的眼睛寻声搜索。“快看,知了!”不知谁眼尖,最先发现目标。“谁能捉住它,就当司令!”孩子头发了话。于是,擅长爬树的“猴子”自告奋勇向树上爬去,毕竟“司令”的头衔极具诱惑力。然而当一只脏手小心翼翼向蝉罩去时,蝉却突然停止了鸣叫,振翅高飞,临走还不忘洒下一小股尿液淋在大家头上,充满了戏谑色彩。
  “猴子”大汗淋漓地从树上下来,淘气包们马上四散回家,开始做捕蝉工具去了。我奔回家,找了一根五六米长的细竹棍,把细梢轻轻弯成个圈,用细绳子扎住,就像字母“q”;然后四处寻找蛛蛛网,在竹圈里粘上几层新鲜的蛛网,捕蝉网就做成了,临走还不忘从母亲的笸篮里找几根细线装在兜里。
  夏天的蝉多的是,侧耳去听,你就会听见门前梧桐树上一只蝉正忘乎所以地鸣叫着。只要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它一边鸣叫,一边将针状口器扎进树皮里吮吸营养。所以,我们认为蝉是害虫,捕捉它,是为树木除害。它正吸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注意一张充满智慧的网轻轻从背后靠近,迅疾地将它压在树干上,它拼命拍打着翅膀想逃掉,无奈黏黏的蛛网早把它翅膀粘住,越挣扎粘得越牢。
  我们把蝉从网上小心翼翼地取下,用细线拦腰绑住,另一头绑在胳膊上作为战利品。如果网还好着,马上投入下次捕蝉战斗;如果网破了,只需在一张新蛛网上缠绕几下蒙上新网即可。这种长柄羽毛球拍似的捕蝉网威力巨大,几乎百发百中。不一会儿个个小伙伴胳膊上都绑满了“俘虏”。
比战利品是必需的。几个淘气包聚在一起比谁捉得多,比谁捉得大。赢家往往人气大增,最具冲击“司令”的实力。后来听说蝉蜕是中药材,拿到医疗站可以换钱,于是我们都不捕蝉了,专门寻找蝉蜕。
  一晃,昔日的野孩子逐渐长大成人,相逢时和大家谈起往事,竟然都记忆犹新、如数家珍。原来,无论身处何地,每个人都珍藏着童年的记忆,一旦被勾起,便能唤醒我们对儿时的留恋,从而使我们珍惜友情,珍惜当下,珍惜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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