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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山乡
何德田
  都说今年是一个暖冬,立冬后一个月都没见着一片雪花,天气一直干燥,总让人感到有点不舒畅。作为一个北方人,司空见惯了冬天的冷和遍野飘飞的雪,这样干燥的天气,还是少见。
  大雪节气一过,天终于开始变脸了,先是暖阳普照,接着就慢慢阴沉起脸来,气温陡然降低了五至七度,最低气温降到了零下三度左右,然后是雾蒙蒙的一片天。一天下午,空气里带着一点点的雨星,傍晚忽然就飘起了零零散散的雪花,终于有了下雪的征兆。
  第二天早晨起来,漫天飞雪,地上已经盖了薄薄一层,校园塑胶操场的人工草皮上积了白白的雪,走在上边,滑滑的感觉。踏雪有痕,校园里人多,身后便是一串串脚印。为了行走方便,防止地滑摔跤,从师生安全角度着想,大伙拿起扫把,冒着风雪严寒扫出了几条道。
  吃过早饭,虽然天气有点儿冷,但是见到冬季的第一场雪,孩子们还是有点儿兴奋,以往此时已经在读书的他们,不由自主地玩起了雪,从地上抓起一把捏成团,然后在操场上互相投掷起来。操场上充满了他们的欢呼声和呐喊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这可是立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啊,不好好玩一次,怎能对得起这场雪呢?
  由于工作需要,我和同事冒着风雪准备下乡。小郑开车拉上我,小心翼翼,路上积雪不是很厚,但车开在上边还有点打滑,这给我们带来了小麻烦。
  车小心地行驶在乡村公路上,车窗外雪花飘飘,山野河川都变白了。道旁的松树柏树好像戴上了白色的帽子,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枝枝丫丫都积了雪,树枝好像一下粗了许多,满树都成了雪条儿。远处的山峰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放眼望去满是白的雪和灰的雾。小郑小心翼翼地开车上了一段坡,我们来到了赤沙镇的姬家沟村。
  下坡的路有点滑,走起来得非常小心。我们一边走一边望着远处的雪景,站在高高的梁上远眺,视野的确开阔,山上的层层梯田都盖上了白色的雪毯。这里是姬家沟村的万亩花椒示范园,积雪覆盖着翻得松软的泥土,一排排花椒树整齐矗立,刚刚进行过冬管,枝条伸展有度。路旁的松树柏树一片青绿,为这雪白的旷野增添了几分诗意。一走两滑地下了坡,尽管天气很冷,但一上一下小心紧张地行走,我们竟然微微出汗了。
  雪落山乡,村子显得异常宁静,孩子们都寄宿在学校,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了,留下的老人们静静地待在屋子里休息。忙碌了一辈子的农村老人们,只有在下雨下雪的日子里才能歇下来。
  海拔近两千米的天井山高高地耸立在赤沙镇的西北方,积雪为它披上了一件厚实的白袍,显得更加威武壮观。周边低矮的梁峁台塬就像一个个“小跟班”簇拥在它的身边,雪白了一切。
  自如行走在空阔的山乡大地,看到了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的壮丽景致,这是高楼林立的城市无法
  企及的自然奇观。虽然路途辛苦,但人是开心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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