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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面皮》里的宝鸡方言
掀(xian) 推

  宝鸡原创话剧《面皮》里,上世纪70年代,王让过因为卖面皮被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又是挨罚款又是受批斗,拖累儿子王红强被乡亲议论、嫌弃,甚至失去了青梅竹马的对象杏儿。王让过自觉对不住儿子,对他说:“是我拖累了我娃呀!你把我连人带车掀沟里去对咧!都省事!”这段宝鸡话里,“掀”的意思是“推”。王让过因为中风行动不便,出门时由儿子拉在架子车上。他让儿子把他连人带车都推到沟里去,他死了就不再拖累儿子了。
  我市方言研究者李新明看过《面皮》后,对剧中的宝鸡话印象深刻。他说,“掀”字的本义是打开、揭开,如掀开门帘、掀开盖头,引申为发动,如掀起波澜、掀起热潮。在宝鸡话里,“掀”还有“推”的意思,而且是用力地推,如:“车陷泥里了,都下来掀车。”“箱子装的啥?掀都掀不动!”“我在前面拉,你在后面掀。”一个“掀”字,让人看到前腿弓、后腿蹬,全力以赴使劲的样子。王让过让儿子把他“连人带车掀沟里去”,“掀”字的背后,是王让过不想拖累儿子的无奈、悲壮之举。
  话剧《面皮》里,还有一句台词出现了“掀”字。王红强继承父亲手艺,靠做面皮发家致富娶媳妇,大喜之日,眼红的姐姐和姐夫却来找碴。看着小辈们就要反目成仇,同村的长辈刘大毛不但不劝架,反而幸灾乐祸、火上浇油地鼓动他们“打——打——”。剑拔弩张之际,同为长辈的队长厉声喝止刘大毛:“都悄悄!大毛,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掀出去!”这里的“掀出去”,把队长的愤怒、大毛的可恶体现得淋漓尽致。如果用“推出去”或者“赶出去”“打出去”,那语气效果就要差得多了。
  本报记者 祝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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