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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小麦飘香时
◎段引丽
   清晨,布谷鸟婉转的歌声唤醒了大地万物,微风轻拂着无边无际的金黄麦田。和着清爽的空气,麦香扑鼻而来,又到了收获时节。如今,农业生产早已实现了机械化,但儿时割麦的场景至今令我难忘。
  那时候,割麦对于农民而言,不仅是他们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刻,更是一场对体力和耐力的严峻考验。头顶着烈日,手抓着麦秆,汗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脸被晒得通红,麦芒还经常会把胳膊划出一道道口子,其辛苦不言而喻。
  天刚蒙蒙亮,父亲就开始磨镰刀,母亲在做早饭。不一会儿,父亲就喊醒还在梦乡的我们,快速起床吃饭,出发割麦。他把磨好的镰刀、麻绳、水杯、干粮,还有他的一壶酽茶挂在架子车上,二哥驾辕,姐姐和三哥在架子车两边各绑一条麻绳搭在肩上,用力向前拉。一片片金黄的麦田里,到处是“嚓嚓嚓”的割麦声以及欢笑声,我们也赶忙走进自家麦田,动手收割麦子。
  只见父亲、哥哥和姐姐一字排开,父亲弓着腰,左手握一把麦秆,右手用镰刀顺根部一割,右膝撑着麦秆向前移一步,左脚向前跟一步,他一镰一镰地边提边割,两下即可捆成一个结实的麦捆。尽管父亲是个左撇子,但他干得得心应手,不仅麦茬割得低矮,还干净。父亲和哥哥姐姐在田里忙碌的时候,我只好百无聊赖地爬上地头的核桃树远眺,或是在地里追蝴蝶、吃干粮。  
  快到晌午时,一大块地就快割完了,麦捆越来越多,空地也越来越大。虽然他们戴着草帽,但脸被晒得通红,汗珠子也顺着脸颊往下掉。父亲把手搭在额头,向天空看了看,便招呼哥哥姐姐休息。
  歇息片刻,父亲又带着哥哥姐姐背麦子。父亲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次能背七八捆麦。多次往返后,这一大块地的麦子都被背到了架子车跟前,终于可以装车了。山高路远,装车是个技术活,前后重量相当,车子才能跑得快。一架子车的麦子装好后,父亲点了一支烟,顺顺气,看着地里还没装完的麦捆,虽然疲惫不堪,但他眼里掩藏不住欣喜。那时的路都是土路,且坑坑洼洼,而且要爬坡,一不注意就会翻车。为了让车辆保持平衡,必须有人稳稳地踏在架子车后边,拉车的人也要全神贯注。于是,踏车的人双手抓着绳索,整个身子往后拉,仿佛在用全身的力气让车子保持平衡,驾车的人则双脚蹬地。车子一路向前,跑得飞快,和人一起淹没在飞尘中。
  天气晴朗的早晨,全家开始碾场。到了中午,烈日下的麦子噼啪作响,父亲驾驭老黄牛拉着碌碡在麦场上旋转,将厚实的麦子逐渐碾压成薄层,露出金黄色的麦粒。经过反复碾压和翻挑,大家齐心协力将麦秆堆成垛,然后将麦子推到麦场中心。休息片刻后,父亲头戴草帽,手持木锨扬场,麦糠随风飘散,麦粒如雨落下,母亲紧随其后,用扫帚清扫麦粒。随后,将饱满的麦子装入袋中,晒干后入仓,这也标志着夏收的圆满结束。
  如今,农民手中的镰刀早已被大型收割机取代,但麦收的故事并没有结束。割麦的辛苦与疲劳,丰收的欢笑与泪水,印刻在我们记忆深处。直到今天,我依然清晰记得那麦场上的吆喝声,和割麦路上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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