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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出一碗情
◎李敏
  光阴,细碎得犹如冬季飞舞的雪花,在眼前纷纷跌落,堆积成一望无际的回忆,凝结成一帧帧泛黄的老照片,在心底不断地铺陈着,排序着……
  一年又一年,转眼已是腊八,自然地想起腊八粥了。在儿时的记忆里,腊月在冬天里是最寒冷的,不过在腊八节这日,却总能喝到母亲熬的腊八粥,那时的我,甭提有多高兴了。
  说起腊八粥,母亲熬的腊八粥是最让我念念不忘的。腊八那天,母亲总会早早起床,把红萝卜、白萝卜、莲子、核桃仁、青红丝、红枣等准备停当,不紧不慢地拉起了木制的风箱,不用干柴,用晒干的麦草小火慢慢地熬起了粥,大约过上两三个小时。我们家是老式厚厚的大铁锅,水要烧开比较慢,但熬粥绝对好;农家的锅台是有经验的老人用泥土盘的,火很旺,台面用青土刷了一层,收拾得很干净。闻到香味的妹妹和我,急忙穿好衣服,跑进厨房,不顾烟熏火燎围住母亲,睁大眼睛看着热气腾腾的锅灶,不时用舌头舔舔嘴唇。母亲再凉拌些萝卜丝,用清油在细辣面上一泼,酸辣刺激,美味无穷!
  一家人坐在炕上,摆上炕桌,端来腊八粥,一人一碗,就着萝卜丝便吃起来了。尽管没有多少肉和菜,但这种朴实的农家生活至今令我难以忘怀。我们小孩闲不住,端上碗,东窜西跑,左邻右舍走,互相品尝着各家的腊八粥,充满友爱和情趣。回想起来,我觉得腊八粥主要是红豆的红,当然也有小米的黄,还有莲子的白、青丝的绿……可以说五颜六色、五彩斑斓,幼小的我不管色泽,只管吃,撑得肚子饱饱的,好去玩耍。且不说腊八粥营养如何,我只觉得吃了胃很舒服,肚子里面软软的、暖暖的,嘴里香香的。
  有人说:乡愁就是伴随自己一生味蕾上的感觉。腊八粥,一碗普普通通香香甜甜的饮食,一种令人倍感暖心、富含浓郁亲情的味道,让我回味无穷。这些年来,每逢腊八节喝腊八粥时,虽然也很好喝,但总觉得与母亲熬的相比,少了一份韵味和闲适的心境。不论何时何地提起,我都会想念小时候吃过的那普通而简单的腊八粥,一股暖流滑过心海,一种芳香氤氲心房。
  浓浓腊八粥,熬出一碗情,不管食材如何,喝的是一种情结、一段记忆。今年的腊八节,你喝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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