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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是碎而是蕞(sui)
本报记者 巨侃

  “咱们宝鸡话里有很多好念不好写的词,比如我们常说的‘碎娃’,‘碎’是谐音字,本字应该是‘蕞’,所以它标准的写法应该是‘蕞娃’。”近日,宝鸡地方文化研究者李春林对记者说。
  “蕞”在《现代汉语词典》里是个二级字,读作zuì。此字的本义是周代演习朝会礼仪时,把捆扎的茅草立放着,用来标志人的身份位次,后来就引申为“小”的意思。
  比如“蕞尔”这个词,就是一个标准的古汉语,常见于一些文言文典籍中。《左传·昭公七年》里引用子产的话,说郑国是“蕞尔国”,即很小的国家;魏晋时代的名流嵇康在他的《养生论》里提及:“夫以蕞尔之躯,攻之者非一涂。”意思是渺小单薄的身躯,容易招致各种侵害。现今,在一些历史题材的影视剧中,人物对白中也常常出现这个词,如“蕞尔小邦”“蕞尔之地”等,含有轻蔑的口气。
  而宝鸡话里的“蕞”,在保留了古汉语本义、原味的同时,在发音上由zuì变为suī:“你个蕞娃(小娃),不想念书,长大咋办?”“她蕞姑(小姑)、蕞爸(小叔)过年就回来了。”“把他爸一个人塞到果园的蕞房房(小房子)里头,孤苦伶仃;他婆娘娃住大房,吃香的喝辣的。”这些都是西府人常说的话。
  “其实,西府话里像‘蕞’这种有久远年代传承的词有很多,例如和面叫‘搋’,西府话发cɑi音,扛上肩叫‘掮’,西府话发qie音……正是有了这些不规则的发音,才让西府方言在粗犷豪放之外,多了一份委婉绵延,也让西府方言在历经千年之后,多了一份神秘色彩。”李春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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