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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dou)起来拼起来
本报记者麻雪

  如今,行走在西府乡间,会听到一些上了年龄人说,把花花绿绿的布斗到一搭,给小娃娃缝一顶虎头帽;要熬腊八粥了,把多种杂粮斗起来熬……这里的“斗”是拼凑在一起意思,而非我们常用的斗争、争抢等意思。其实,“斗”字的一个古意便是拼凑、合,在西府方言中,“斗”字依然保留着古之雅韵。
  翻开《现代汉语词典》不难发现,“斗”字有四个繁体字,其中一个写作“鬬”。《说文解字》中有解释:“凡今人云鬬接者,是遇之理也。”这里的“鬬”是接合的意思。在《国语》等古籍中,也有“鬬”作为接合、汇集、拼凑等意思出现的语境。在古语中,有“斗榫”“斗缝”“斗阚”等词语,其中的“斗”都有拼接、镶嵌的意思。有一个成语是“斗榫合缝”,意思是匠人手艺高超,让器物或构件上凹凸相接处、榫头和卯眼结合得非常好,不露缝隙。
  今天的宝鸡人没有扔掉这个字的古意,使用时保留了“斗”最原本的相接、凑拢、嵌合的古字义。所以,当有老辈西府人用方言说“把碎了的瓷器片斗在一搭”“把摔了的碗让补碗匠斗在一起”时,请不要嘲笑这话说得土,这是一个古雅又准确的字;当你听到有西府人说,家里有大事需要用钱,“把几张银行卡的钱都取出来,往一起斗一斗”,请你细品这个“斗”字,古意与现代日常生活结合,所产生的生动、形象的意趣。
  宝鸡方言在周代被称为“雅言”,现在被誉为“古汉语的活化石”,其例子颇多,从“斗”字作为“拼凑”的用法便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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