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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品大暑
村口的大槐树
家乡的两顿饭
远去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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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大槐树
◎刘高娟
在一年四季中,我最喜欢的时节应该是夏季了,那是因为期盼已久的暑假在夏季。掰指头一算日子,马上就要放暑假了,看到窗外浓荫密布,心儿似乎飘过窗外碧波荡漾的绿影,飞回了村头的大槐树下……此刻,想必它又撑起那把密密匝匝的绿伞,为人们送去一片清凉了吧!
儿时放暑假的时候,大槐树下便成了我们的乐园。看,毽子在翻飞,是隔壁妹妹在树下踢毽子,那两个羊角辫也一起随毽子飞舞。瞧,那铁环绕着大槐树滚得多欢快,是后门哥哥的大长腿追随着铁环一路欢笑。看,两个小姐姐手里的火柴卡片色彩缤纷,她们在欣赏点评着自己刚集的火柴卡片。咦!那背靠大槐树专心致志看书的不就是我同桌梅么!不知道她又被哪个故事迷住了……大槐树下,每天都会上演不同的故事和剧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我们的生命里流转。
记得一个夏日正午,吃了午饭,倦意袭来,大人们忙了半晌,都午睡了。我却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蝉不知疲倦地长鸣着,“嘤嘤嗡嗡”的蚊蝇也不甘示弱地叫个不停,听着听着我似乎快要睡着了。突然听见一声呼哨声,这是小伙伴叫我出去玩的暗号,我心里一阵狂喜。随后悄悄爬了起来,绕过睡着的爷爷,蹑手蹑脚地下了地,一溜烟跑到我们平时集合的村口那棵大槐树下,几个小伙伴都已经在树下等待了。大槐树直径有一米多,两个大人都合抱不过来,高有十来米,庞大的树冠在顶端形成了一把密不透风的巨伞,为人们遮阴挡雨。树的中间部位空了,形成一个洞,能容一个小孩蜷缩在里面,有时候妈妈喊我回家,我玩得正“嗨”根本不想回去,就故意躲在树洞里,害妈妈找老半天。虽然这棵老树有了残缺,而且年代久远,但是它的生命力依然旺盛,枝叶繁茂。
白天,大槐树下一片沸腾,晚上也是热闹非凡。夏天的夜晚,吃过晚饭,大家陆陆续续出来了,村里的大人小孩子都集中在槐树下。小一点的孩子,有的玩着踩影子的游戏,有的闹着大人讲故事。比我大几岁的堂姐已经有了爱美之心,穿上漂亮裙子,约上自己的小姐妹,坐在还散发着麦草清香的麦垛旁,说着悄悄话,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们这一拨爱热闹的就表演节目,那时候我们每学年的第二学期,几乎每天下午都在进行庆“六一”节目的排练,哪怕你只是个举旗子的,也要走得整齐规范,步伐一致。所以,暑期闷热无聊的夜晚,我们在几个文艺积极分子的组织下,除了没有齐全的道具,节目表演得像模像样。当指挥的霞姐,用小树棍当指挥棒,指挥得我们歌声嘹亮。举旗子的人拿个竹棍,举在胸前,迈着正步,很是威武的样子;打腰鼓的则徒手在腰侧空手打着节奏,整齐有序;鼓号队里的小号,一声声长长短短的号声,不时传来……纳凉的大人们也被我们的节目吸引,旁边的小啦啦队也为我们加油喝彩,笑声、掌声、欢呼声不断……和着周围的蝉鸣和蛙的弹唱,在温柔如水的月光下,一切显得那么温馨和谐……
玩累了,我们会躺在槐树下大人们铺好的凉席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眨着俏皮的眼睛,想起张衡数星星的故事,可是我却怎么也数不清,连北斗星都看不全,但这并不妨碍我望着星空发呆,想着大人们讲过的关于嫦娥奔月、吴刚伐桂的故事,思绪飘飞着,随着大人们拉着家常,伴着亲切呢喃的细语,慢慢进入了梦乡。
好几年没有回老家了,今年暑假,我一定要回去看看。我想,大槐树早就期待着我回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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