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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杏
最美的色彩
铧尖上的光阴
那年那月那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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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杏
◎张晓利
这个冬天尤为贪婪,似乎不想给春天留一点余地,四月中旬接连几日大雪纷飞。从我记事起,好像从未在这个时间下过雪,问比我大些的同事,他们也未曾见过。这个季节本是“满园春色关不住”的天地,对于特别喜欢夏日酸杏的我,却是满满的担心,杏花能耐得住这样的美景吗?能消受得了这样的诗情画意吗?
清晰记得去年的夏天,老家满山的杏树,满树熟透了的杏。可是今年,老家的杏树肯定消受不了这场雪的洗礼吧。想想前段时间,我们一家人还在吃着去年夏天的杏,现在还留有美味的幸福感,这得多亏母亲。母亲不像其他大家闺秀,小时候能够进得了学堂,她不识得一个字。记得给母亲买了智能手机后,每到周末回家时,母亲都会给我讲她在手机里看到的东西,有说不完的话和无限的欢乐。总在这个时候我会逗着母亲:“老妈现在厉害了啊!”母亲很骄傲地说:“你妈我不识字,但我能听懂了。”就在去年的夏天,母亲又有了新的收获。有一次周末我回到家,母亲告诉我:“今年,咱们这个山上有很多杏,我和你爸前两天去山上摘了好多。”我惊讶地说:“妈,我回来怎么没有见到杏。”
母亲笑着说:“我那两天看手机里面有好多做杏罐头的视频,正好山上有熟了的杏,就和你爸上山摘杏,摘回来就开始看着人家视频做了杏罐头。”
“啊,杏罐头!”
“嗯,但是怕做不成,就没有给你们几个说,嘿嘿。”只见母亲满脸笑容但又尴尬地说着。
当时的我,只有一个感觉:自己真的很幸福,何其有幸,能够成为你们的女儿。
前几日我决定到长满杏树的山上瞧一眼,每走一步,就多抱一步希望,我从远处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杏树叶,心想会不会和西安的杏树一样,郁郁葱葱的树叶里全是大大的、绿绿的杏。但是又想想前段时间的天气,雪下得那么大,雨下得那么久,杏花瓣儿纷纷落地的场景,我不禁有些颤抖了,但仍继续走着。就在我快到时,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令我吃惊的是,经过那样的遭遇和摧残,那一根根高枝上,结着一颗一颗的杏,绿绿的、小小的。满树的杏正吸收着新鲜的空气,吸引着阳光在风中舞弄。
我心里不仅得到了安慰,更是得到了踏实。如今,你不仅禁得住雨雪,还结了果。啊,杏树啊,我该怎么感激你?你到底是结成了果,成全了我的执着,成全了我的喜欢,成全了我的惦念。
回家的路上,踏着满满踏实感的步伐,我不觉加快了脚步。母亲看到我鼓鼓的兜时说:“这下满意了,今年又能吃你爱吃的酸杏了。我那几天上山,看到杏树上结的都是绿杏,所以给你说让你抓紧买玻璃瓶。”我的眼睛里面不知什么在打转,我深知母亲的身体,她腿疼的毛病,根本不允许走太长的路。前段时间她刚看完病,医生特意嘱咐不能走远路,可母亲稍微有点好转,她又闲不住了,又在偷偷地做着自己能做的事情,虽身体不如从前,但她从未停留过自己那份诚挚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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