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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离去的芬芳
芦花吹雪
岁月凝香看小雪
铁马秋风大散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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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凝香看小雪
◎杨慧雯
满目金黄的秋天还没来得及完全消退,小雪已轻轻叩响了冬的大门……
记忆里,小雪节气前后,大半会下雪,雪羽飘洒,琼花醉落,那悠悠染上的洁白,向天地,向万物,问候冬安。那场在暮秋就惦念人间的纤纤小雪,温和、娴静,乍见,就浸润了岁月。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十月中,雨下而为寒气所薄,故凝而为雪。小者未盛之辞。”依稀记得,去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便落于小雪节气。那天,我早起写作,隐隐听到有雨敲窗,遂到窗边,小雨淅淅沥沥,飘飘洒洒。凌晨时分,气温骤降,窗外,就飘起了雪花。那雪,先是粉末状的,细细的,小小的,还伴着雨丝,慢慢地,竟变成了颗粒状,粒粒饱满,如玉如珠。它们落在窗外的桂树叶上,轻轻一滚,尔后,便欢喜地落到地上,如同一个个顽皮且快乐的精灵,一片冰心,万般柔情。
打开窗户,一股冷风吹进来,几片雪花落在头发上、眼睛上,我看刘海上的那些雪花,片刻它们便踪影全无。落在睫毛上的一片雪花,变成了绒毛般轻寒的水雾。我满心欢喜,这雪,终究是悄无声息地应了这节气而来,它们承载着人们对冬的期盼和希冀。小雪遇雪,是一件多么让人惊喜的事情呀,约朋友一起赏雪、品茶,一杯琥珀色的普洱为小雪平添了更多的话题。
《红楼梦》中,妙玉取花蕊上的雪用来烹茶,那用沾了花香的雪水煮的茶,一定是有着花的香和茶的雅吧,当若有若无的花香伴着氤氲腾起的茶韵时,定会素香缭绕,绵绵不休。妙玉那样空灵、聪慧的女子,不正有着雪的纯洁和茶的灵秀吗?她用最素、最雅之物,让冬雪在花香茶韵间流连。
今年小雪节气前,阳光温婉。在北大街的法桐下踱步,满足了我对“浪漫”二字所有的理解。宽阔的街道上,阳光舒缓地打在每一片叶子上,那金黄的叶子,无论是在树上欣然等待,还是在树下安然静谧,都活色生香,妙不可言。整条街道,都被金色的光芒笼罩,宛若枯叶飞花,辉煌、壮观。宽宽大大的叶子,如金黄色的巴掌,一片,又一片,一层,又一层……
《诗经》里说:“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李白也有“宁知鸾凤意,远托椅桐前”的美好诗句。都说冬天山寒水瘦,万木萧疏,可这个季节的法桐,却如流动的油画一般,多彩、斑斓,流连浅醉,回味悠长,看不够,赏不厌。
朋友晒出几张照片,暖阳下的麦田里,三三两两的人在挖着荠菜,心生羡慕。连续几日的晴天,适合与家人一起重温小时候挖荠菜的快乐。朋友分享了一个位置,说找到一片麦田,荠菜挺多,欣然前往。荠菜混杂在麦田间,叶片贴在麦苗上,乍一看,很难辨认。但它逃不过我的眼睛,因为我小时候对荠菜特别熟悉,至今能够想起当年和姐姐提着笼子,在无边的麦田里挖荠菜的快乐时光。那时,荠菜是最鲜嫩、最美味的。我们低着头,敏捷、迅速地用铁铲挖那叶子硕大且厚实的荠菜,只需一会工夫,笼子就堆满了,用手压了再压,提起来感觉沉甸甸的。这时候,姐姐在麦田里歌唱,我艳羡她如百灵般清脆的歌喉,直到落日余晖洒在田间,才踏着袅袅炊烟回家。妈妈总能变着法子用荠菜做出不同味道的食物。时至今日,每每回味,那荠菜,蕴含着妈妈的味道和岁月的香醇。那独特的味道,一遍遍唤醒我去回忆那段清贫,却也鲜活的美好时光。
严冬送瑞,岁月凝香,冬来了,小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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