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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离去的芬芳
芦花吹雪
岁月凝香看小雪
铁马秋风大散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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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离去的芬芳
◎秦岭雅居
一阵风吹来,黄叶哗啦啦地落下来,冬日的秦岭北麓,肤色变得有些暗黄,让人的情绪也变得不那么活跃了。
风和日丽的中午,我迎着清风坐着轮椅岀了庭院,一种久违的味道,唤醒了多日被郁闷压抑的神经。自从脚踝受伤后,整整一月我卧病在床,虽然有亲人左右陪伴,可我却像笼中鸟总想着回归自然。往年的秋季我是闲不住的,总会趁着阳光正好时,寻找秋的样子。我喜欢秋,喜欢秋安静下来的模样,秋就像中年的我,已过了焦躁的时段,不再迎合,不再虚伪。在山菊花开放的季节,与秋同处在阳光里,满目沧桑的我有了几分沾沾自喜,蘸着清风欣赏着一道道爬上鬓角的纹理。
今年的秋,对我来说有着太多的思念。风雨裹挟着飞叶,从我的窗口一晃而过,我想念秋的眼神,扳着手指头数着秋的时日,眼看它要从指尖滑走,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朋友为了给我解闷,将秋最美的样子用图片送给了我,对着那些唯美的画面,我的语言灵感木讷了,悄悄地收起了秋风里的情义。在一个个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无数次想象着、眷恋着秋的容颜。我眼里的秋,确切地说是位谦谦君子,他是我的灵魂伴侣;寂寞的时候,我喜欢走进秋的怀抱,感受自然、博大的情趣。秋,对于我来说是思念成沙的释然,看护成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在春天温暖的泥土里,我悄悄将五颜六色的菊花种子埋了起来,这是我对秋藏在心里的爱,看着芽苗在温床里渐渐苏醒。我憧憬着篱下赏菊的惬意。我种的秋,那是一幅田园生活的缩影,有菊香、有篱笆墙、有鸟语,还有太多的牵挂,在我的农院前爬上树梢,如金色的风铃在秋风里摇曳。秋天如约而至时,我失约了。
初冬的暖阳晒在身上暖暖的,在庭前,我奋力用双手拨动着轮椅,我的世界豁然开朗,夹着阳光的空气异常舒心。放眼望去,远处的村庄与山坳,被阳光折射成童话故事里的情节,矮矮的房屋泛着金光,绵绵起伏的山脉耸立挺拔,披着金色光亮的人们,享受着安居乐业的祥和。门前公路上,一辆急驰而过的汽车,切断了我远眺的视线。我的目光落在篱笆墙内的花丛,眼前瞬间亮了起来。被枯叶与尘埃压低的菊花,尽管俯着身却没有停下绽放的节奏,那些从枯叶里挤出的色彩,红、黄、绿互不相让。我不知道它们等我等了多久,蒙着尘土的花容让我心疼不已。
我小心翼翼地将压在花枝上的枯叶,一片一片捡起,又将蔫巴了的花和黄叶一一摘掉,轮椅顺着篱墙一点一点朝前碾压,我的手不停地在花间拨拉着,尘土、枯叶、杂草很快一扫而光。等我回过头,神采奕奕的菊花个个挺直了腰杆,对着我笑。我用手去抚摸,就像抚摸孩子们的后脑勺一样,心中生出无限的喜爱;在红黄相间的菊花丛旁边,伸进阳光里的一串红,枝头挂着为数不多的叶子,令人心生暖意;地面上落叶横生,怎么也长不高的几株黄玫瑰,在老枝头竟然发出了新芽,顶着几支嫩黄的花儿,现出一线生机;靠墙角的月季花枝上,强凑了一点猩红,自顾自地摇曳。
我的眼眶开始湿润了,在篱笆墙下的方寸地,抓住了秋的衣襟,感受到秋真真切切的存在。经过我一番打理的小园子,虽然面积不大却是整个秋。我享受着篱下片刻的悠闲,嗅着淡淡的花香,和熟悉的泥土气息,一种被大自然眷顾的滋味,甜甜的。
风不紧不慢地督促着,枝头变黄的叶子纷纷而下。我的秋在路上,兑现了与我不见不散的誓言,那些醒目的花容,治愈了我的相思,那些迟迟不肯离去的芬芳,化作岁月的年轮,刻在我的心房。我的秋在路上,这是岁月如梭的印痕,见证与分享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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