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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靶
牛笼嘴和马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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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靶
◎彭小宁
上世纪80年代末,我光荣应征入伍,走进梦寐以求的军营。新兵训练最后的课目是实弹射击,这是成为一名合格军人、衡量综合素质的重要一环。
记得那是“五一”前后。春末夏初,地处塞北的预习场上阳光明媚、绿影婆娑,空气中飘逸着阵阵槐花的芬芳,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远处的枝叶间嬉戏、欢闹。虽然有了几分燥热,但大家的心却是澎湃的。
连长再一次温故打靶的动作要领、卧倒姿势、持枪方法、标尺定位,以及如何做到三点一线、瞄准靶心。我们一伙新兵听得心里直发痒,只想早一秒摸到真“家伙”,体验一把真枪实弹的快感。
不大工夫,一辆军车停在了队伍的左侧,四位班长立刻迎了过去,从车上搬下来几个军绿色并有些分量的大木箱。
“开始发枪。”连长下达口令,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打开木箱,我看见了——枪,那里面全是乌黑锃亮的冲锋枪。“太漂亮了!”战友们小声发出惊叹。新兵连每人一把枪,我手握沉甸甸的钢抢,心中的神圣与自豪感油然俱增,从小到大,我一个农村娃也摸到枪了。
长满青草的小土堆后面,百米外靶轨上已经竖立着一排画着层层白圈的胸环靶,静静地矗立在壕沟的边沿,等待着我们“精准的一击”。这也太刺激了,我突然有了莫名的紧张,握枪的手心有了细密的汗珠。
“一班,上!”随着连长的口令声,我们十人一组依次卧倒,趴在了射击台前。“大家仔细回想理论课上射击动作要领,三分钟瞄准训练开始。”我深深吸了口气,让心情归于平静,并仔细揣摩和对比理论与实际的不同感受。
“时间到,发弹匣。大家听口令,每个步骤,每个动作,都必须严格按照科目要求操作,一切行动听从指挥!”待大家装好子弹,连长命令:“上弹匣。”这时,安静的射击场上只听见金属磨擦发出清脆的“咔咔”声。“调整标尺,打开保险至单发位置,子弹上膛,屏住呼吸,瞄准靶心下沿。”我的左手紧紧抓住枪管下护木,右手食指轻轻扣在扳机上,枪托死死顶住右肩。
“射击——”随着最后一道口令的发出,“砰砰”声四起,清脆响亮,震得我心一阵战栗。我偷瞄一眼,左边的战友已率先打响了第一枪,黄亮亮的弹壳迸在了我的前方。“砰,砰,砰砰砰——”枪声连续响起,我牢牢瞄准靶心,聚精会神,扣下扳机,打响了入伍从军的第一枪……
就这样,我从一名胸怀壮志的农村青年,蜕变成一名合格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同袍同泽,筑梦军魂,戍守边疆,把五年的青春和汗水挥洒在祖国的塞北大漠,书写了生命中最自豪、最精彩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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