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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红时麦子黄
忙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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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假
◎贾炳梅
谚语说,杏子黄,麦上场。田野上空布谷鸟“算黄算割”的叫声,似乎在催促人们,是时候收割麦子了。
关中平原西部,一般在芒种节气前后,会陆续开镰收割。小时候,每到夏收时节,山坡、平川的麦地里,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几个人守着一块地,头戴草帽,手挥镰刀,顶着烈日,挥汗如雨。此刻也是种植玉米的黄金时间,在割完麦子的麦茬地里,人和牛就又开始忙着播种。
每年这个时候,学校也会放“忙假”,我们这些小孩子,无论是给在地里忙碌的长辈们送水送饭,还是在田野里捡拾麦穗,都会积极参与到三夏大忙当中。这时,女孩子往往被当成男孩子用,整日汗流浃背,灰头土脸。
记得那时候,父母在地里割麦,我和哥哥被父母指派,将父母身后和我们个头差不多的麦捆子,一个一个连拖带拽拉到地头堆放,为方便运送做好准备。
等父母将一块地的麦子全部割完,整片地的麦捆子全部堆放在地头,父母把麦捆装入架子车,用粗麻绳捆扎结实。母亲会扶我爬上垒得高高的麦捆子坐稳抓牢,然后父亲拉车驾辕,母亲和哥哥帮父亲各自扶着架子车一侧的车辕,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颠簸着将麦捆运送到坡下的碾麦场。
这样来回几趟才能将地里所有麦捆拉回家。中午我则帮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简单准备午饭。饭后几乎没有时间休息,一家人又得牵牛背犁拉玉米种子和化肥,趁着墒情、趁着好天气在刚刚腾空了的麦茬地里犁地播种。播种时我们分工明确,父亲扶犁,哥哥牵牛,在前面犁地翻耕,母亲则端着满满一盆化肥,跟在刚刚翻起的黑黄松软的犁沟后,一把一把扔下一撮撮雪白的化肥。而我,背着一小布袋玉米种子,走在母亲后边,在母亲刚刚扔下去化肥的附近,点上几粒种子。母亲一边施肥还一边不停回头嘱咐我,千万不要将种子点到化肥上,每撮化肥旁边都要点上种子……
一块地播种完毕,卸下犁铧,让牛儿歇息,我们忙着一边整理农具,一边听父母商议安排着晚上排队脱粒,以及次日又该去收割播种哪一块地的事。
天色逐渐暗淡,每日都是又累又乏,可总是有干不完的活儿。父母说,在这龙口夺食分秒必争的夏收中,一定要坚持,要趁好天气,赶上农时,咋都不能耽误了。这个季节,我们付出辛劳,我们也在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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