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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中的文字
◎屈仲凡
  送孩子上学后,信步走进学校旁新开的书店。明亮的书脊,在旋转楼梯四周的射灯下闪着光。
  书店内新装修的材料味,被新开封的书墨香冲淡了。书架背后,放着一架钢琴,一个头发卷曲的小伙子端坐琴前,手里流淌着一曲《致爱丽丝》,慢慢的、缓缓的,缠绵悱恻,轻语绵绵。
  顾不得用耳朵去欣赏,眼睛盯在一架书上。随手翻开一本,看到季羡林先生的一篇《当时只道是寻常》,细细碎碎的生活小品,读来却齿颊留香,仿佛能从字里行间,看出老先生宽厚却调皮的表情!再翻翻,看到英国作家戴维洛奇的《赖床的男人》,这也是个调皮幽默的作家,用文字扒拉生活的本质,呈现在人们眼前,像从人类的皮层里,要看到骨骼的真实。看着这些在时光中沉淀的文字,忽然,在那个卷发小伙子弹奏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乐曲中,轻轻笑出了声……
  马克·吐温、海明威、莫泊桑……都被冠以黑色幽默作家,这是什么样的黑色和什么样的幽默呢?马克·吐温说:“必要的时候不妨把衣服穿得马虎一点,可是心灵必须保持整洁才行。”
  笑着,便觉得在刚才的刹那,整个架子上的书,那些波涛一样的文字,都朝我涌来,把我涌进文字的海洋,永久地驻足在这书的殿堂里。那些时光中的文字,陪伴时光中的我,让思想和肉体徜徉在这浩如烟海、传今颂古的书中。让每一页书都变成一阵波浪,让文字的每一片浪花推着我、推着我,携着时光中的文字去远航,朝着我的热爱,劈波斩浪地驶去。
  我想,“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便是这穿透了时空永恒之光的文字的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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