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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怀师恩
◎万思哲
  清晨,窗外的鸟儿唧唧啾啾,清脆的鸟叫声和楼下行人的嘈杂声打断了我的梦。我伸伸懒腰,揉揉惺忪的眼睛,起床洗漱,忽然脑海里浮现出初中时班主任老师的面容。
  他不是在几年前就因病逝世了吗?是什么原因使我想起这位老人,我心里暗自琢磨,半晌才回过神来,哦,又一个教师节即将临近。每当这个神圣的节日到来之际,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感念起曾经的恩师。
  那是1981年夏末秋初,我第一次离开母亲的怀抱,独自一人来到距离家乡三十里的中学读书,见到的第一个老师就是我们的班主任高老师,也是我们的语文老师。他高挑而偏瘦的身材,时刻挺直着,黝黑的脸庞上,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放射出慈祥的目光。那时的我特别调皮,上课好动的毛病也带到了这个新的集体,这引起了高老师对我的注意。一次自习课上,见没有老师,我开始活跃起来,在教室过道里乱跑,还干扰其他同学学习。突然,教室里一下子静悄悄的,高老师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后,他没有出声,在那里注视着我,我吓得吐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立即跑回座位趴在桌子上不敢抬起头来。高老师站上讲台,习惯性地两手搭在腰间,严肃地讲了班级课堂纪律,虽然没有点名批评我,可我的心却“怦、怦、怦”跳个不停,为自己的行为惭愧了好一阵子。
  那时一周上六天课,星期天休息一天,高老师还要回家干农活,十分辛苦。但回到学校,他无论多累,始终对我们认真负责,精心备课,细心批改我们的作业,使我们班的语文基础提升很快,年年考试语文成绩名列年级前茅。高老师对我们像父亲一样慈祥,在生活上关心照顾,自家条件一般还不忘接济家庭困难的同学,我们都很感激他。大家之所以都喜欢他,还有一个原因,除风趣幽默外,吹拉弹唱他样样拿手,吹笛子、拉板胡、弹风琴,书法绘画也有一手,课堂上随手几笔,黑板上就呈现出生动鲜活的画面。班上的同学都很敬重他。从那时候起我喜欢上了书法、绘画,在所有带课老师的辛勤教导下,我们度过了初中三年愉快的时光。
  初中毕业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高老师的面,就连他的消息也很少。每当和同学走到一起,我都会打问高老师的状况;后来在县东边工作,离县西比较远,高老师的消息就更少了,偶尔听说高老师因学历原因被调到了老家的一所小学,直到退休。前几年,碰见一个初中同学,得知高老师两年前就因病去世了,我心里一阵酸楚,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不由感叹人生的苦楚和短暂,也为自己多年没有见上老师一面而遗憾!这成了我心中的一个痛,久久难以释怀,也是我时而思念高老师的一个原因吧。
  我想对所有老师说,你们的辛勤栽培和教诲,使一个个目不识丁的孩子,成长为懂得做人道理的成年人;一路走来,你们所培育的学生不一定都是栋梁之材,可也算作一株株小草,给大地一抹新绿。敬爱的老师,你们在教书育人的艰辛道路上付出得太多太多,像蜡烛一样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在这里,我向所有老师深深地道一声:“老师,您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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