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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椒映红秦岭山
◎冯雪利
  凤椒原名凤县大红袍花椒,是花椒中的佼佼者。凤县地处秦岭南麓,冬无严寒、夏无酷热的山地环境,是凤椒生长的最佳地区。凤椒也不负盛名,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以骄人的姿态生长在秦岭山地,逐渐映红了山里人的日子。
  对凤县人来说,色泽鲜红、粒大肉厚的凤椒,不仅是他们发家致富的“钱串串”,更是他们深入骨子里难以割舍的情愫。
  一场春雨过后,椒树的枝头,抽出了嫩嫩的新芽,吸吮着雨露,叶子从鹅黄到嫩绿。这个时候,农家妇女早就迫不及待了,她们走进椒园,采摘下树上的椒芽,一顿纯粹自然的美味早在这些巧妇的酝酿之中。
  将新采摘的椒芽清洗干净,经带着暖意的春风轻轻晾晒,去除椒芽中的水分,然后将椒芽经沸水一焯,拌上麻香的花椒油,再放上其他佐料,一道开胃的凉拌椒芽菜就诞生了。或将晾晒过的椒芽,加上农家人自制的辣椒酱,放在铁锅里轻轻翻炒,一盘酱香味伴着椒芽清香的芽菜酱,配上农家的蒸馍或者苞谷糁,这足以唤醒你的味蕾。
  再不多时,椒树开花了,与椒果比起来,它星星点点般鹅黄的花朵虽遍布枝头,但仍旧显得那么不起眼,它实而不华的样子让初识的你怎么都不会想到数日后红艳艳的椒果会摇曳枝头,惊艳了时光,富裕了日子。
  盼望着,盼望着,七月间,秦岭腹地的大红袍花椒在烈日的暴晒下终于出油了。出了油的大红袍花椒,像极了擦了粉黛的女子,泛着诱人的亮光,等待着被采摘的喜悦。日头越火辣,椒香味愈浓烈。耸一耸鼻头,空气中弥漫的椒香味早已迫不及待地浸入你的五脏六腑。
  站在椒园地头,虽烈日当头,但园子里的空气并不那么灼热。微风过处,满园子的花椒树摇曳着身姿,一身火红的“麻蛋蛋”在枝头雀跃着,是喜悦,更是满足。揽一枝熟透了的椒果,避开椒树的刺,啊,火红火红的果子,凹凸不平的表面里蕴藏着熟透了的麻香。凑近椒果,只此一闻,凤椒特有的麻香瞬间通透了你的全身。此刻的你,不恼也不烦,满心的欢喜,深深地呼吸,让淡淡的田园芬芳、浓郁的麻香遍布你的全身。再细瞧,凤椒的果柄上长了一对像耳朵似的颗粒,被誉为椒果的“双耳”,传说这可是聪明绝顶、神机妙算的诸葛亮捏出来的,这样的椒果在古时候可是被用作贡品的。
  熟透了的凤椒,让那些惦记了很久的美食家早已垂涎欲滴。炎炎夏日里,以凤椒为佐料,来一顿鲜香麻辣的火锅,让你唇齿留香;烧一锅晶莹透亮的凤椒油,成了凉菜的最佳伴侣;腌一坛子带着浓郁凤椒味的泡菜,释怀了游子们心底深处的乡愁。
  七八月的凤县,漫山遍野的椒园里,火红的日头正当头顶,红艳的椒果遍布椒园,忙碌的椒农汗流浃背,唯有那洋溢在椒农脸上的笑容正是这个季节最纯粹、最心甘的喜悦。等到秋叶落尽,光秃秃的椒树卸下了它们一年最为沉重的收获,开始等待着椒农们的精心呵护,松土、施肥、喷药……这些年复一年的工作,却为凤椒储存好了一年生长的能量,椒农们乐此不疲,因为这里寄托着来年椒果盈满枝头的希望。
  冬雪覆盖,大地肃然,当一切准备就绪时,这些锋芒毕露的椒树也悄然冬眠了。一声春雷,惊醒了沉睡的它们,在雨中滋养,在风里锤炼,椒树又开始了一年的春华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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