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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风景
夏虫奏鸣曲
割跑镰
忆麦客
麦子黄了,我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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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风景
◎孟民
八百里秦川染上杏黄,太阳烤着田野,麦浪一波接一波,涌向公路、铁路,扑打着远处的山、天上的云。金色成了田野主色调,热风浮动,飘过麦田、果园、城乡,把麦香的气息带进鼻孔。一种成熟的味道,丰收的滋味,酝酿成大气之势,在田野、在天地间涌动。而南山和北坡上绿草如茵,密密的,很茂盛,如绿带,如长廊。
夏日的脚步是紧张的,从黎明时分就起步了。黑夜的大幕慢慢撤去,东方刚泛出一点鱼肚白,庄户人就起床出门了。一刹那,好像事先约好的,张家李家赵家的大哥叔叔们都匆匆赶往公路边,请“铁麦客”帮自家收麦。夏天的忙碌是从早晨开始的,夏日的风景也从这时徐徐铺展开来。
歇了一夜的太阳抖落身上的疲惫,挣脱云层的挽留,从东方跃动着爬出地平线时,一束鲜艳的光亮便洒向田野。金黄的麦田,像打翻了黄色的水彩铺满川道,好似一幅浓墨重彩的水粉画。金黄的麦芒上,还挂着黑夜赐予的露珠,阳光下晶莹剔透,随着风儿一闪一闪的,像玛瑙、像玉石、像蜜蜡,令人顿生爱怜。麦田里的水分在阳光的照射下不见了影子,滚滚麦浪抖掉满身的湿气,麦穗一会儿窃窃私语,一会儿前呼后拥,像千军万马,站立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等候指挥官发号施令。
太阳升到竹竿高的时候,起早的人们连同联合收割机就到了地头。随着农人左右比画一番,在隆隆的机声中挥手向前,收割机如彭大将军指挥的战马,“轰隆隆”向麦海里冲去,孕育了几个月的小麦,“刷刷刷”从铁皮筒中流入麦仓,粉碎的麦秆撒满麦地。当主人撑开编织袋,望着麦粒“哗哗哗”地流出,挂满汗珠的脸上,写满了丰收的喜悦。
站在麦田边,现代化的夏收景象,不得不令人感叹。过去,被称为龙口夺食的“三夏”,要持续月余时间方能收场。如今,收割机前脚离开,播种机紧跟着就下地。一行行笔直的小沟,播下了玉米、豆类,也播下了农民新的希望。农民等候着、盼望着的夏收夏种就这样轻松落幕了。
那时,毒辣辣的太阳下,农民得挥舞镰刀割麦,弯腰流汗不说,要一把一把割、一捆一捆绑、一架子车一架子车往场间拉,或用背夹从山坡上背回来。起得早,睡得晚,只想着快点晒麦秆、快点套牲口碾场、快点腾地方晾晒麦粒。场间的麦秆晒着,顾不得歇息,就要全家总动员去种玉米。挖窝的、下种的、施肥埋土的,一环套一环,刚一完就得马上灌水催芽。农民讲,秋田作物要争上势,就是说秋天庄稼上午种和下午种生长大不一样。因而,农人们宁愿不吃少睡,也要给腾出的地里种上秋庄稼。“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他们肩上挑着夏秋两季。
现代化的夏收,让夏天不再沉重,不再苦涩。农民收获着丰收的喜悦,收获着幸福的日子,收获着欢乐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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