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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雪地里走走
◎赵玲萍
  看着漫天雪花飞舞,女儿兴奋地说:“妈妈,咱们堆雪人吧!咦,怎么雪花飘下来就没了呢?”的确,这些飞舞的精灵在楼栋之间或疾或徐,自带节奏舞得忘我,可这舞动的倩影落地,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留些淡淡水渍。
  路边的汽车上沾了薄薄一层雪,如烟似雾,路过的小孩伸出食指画了一个喜羊羊头像。绿化带冬青的枝丫间残存着一撮一撮小雪块,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女儿捡起一个雪块儿,轻轻捧着冲我笑:“妈妈,看雪!凉冰冰的。”女儿开心地笑,我也笑了。雪,多么纯洁和美好,总能给人欢喜心。可眼前飘飘洒洒,落地却全然不见的雪花,总让我觉得缺了点什么。
  “妈妈,这雪太少了,不够堆雪人啊!”
  “妈妈,你小的时候,下雪天是什么样子呢?”
  雪依然在飞舞,落在行人脸上、头发上,沁心清凉。我给女儿讲着童年里下雪的情景。
  儿时没有天气预报,我常常在早晨推开门,或拉开窗帘的一瞬才看到院子里悄悄铺上了厚厚的棉被,漫天雪花飞舞迷离了眼睛,让人惊喜、兴奋,更多的却是烦恼。厚厚的雪被能盖过脚面,踩上去咯吱咯吱响,高一脚低一脚要走好几里路才能到校。冷风呼呼地刮着,手和脸常常被冻得通红,又麻又疼,滑倒摔跤也是常有的事。我穿着冷冰冰的雨鞋,背着母亲手制的棉鞋到学校后再换上。有的孩子没有雨鞋,穿布鞋赶路,布鞋被雪浸湿了,一整天脚下潮湿冰冷。高年级的孩子来校时还得扛上家里的铁锨,到校后清理积雪。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呢!同学们像花果山的猴儿一样叽叽喳喳吵闹着,在老师的带领下,七手八脚用铁锨、扫帚,把校园里、操场上的积雪堆成一个个雪堆。雪扫完了,才能获许堆上几个雪人。大家争相设计着雪人的模样,大都又粗糙又顽皮,有心灵手巧的老师会带大家堆出一些动物造型来,引来一阵阵赞叹。
  女生喜欢在雪地里踩脚印,踩出各种花型。这时候,雪地就是一页画纸,脚丫就是画笔,只要你喜欢,有足够大的空间让你尽兴。男生则喜欢三五成群打雪仗,或者玩给同伴的衣服领子里塞进雪块的恶作剧。寒风瑟瑟,却跑得小脸通红,大口地哈气。上课了坐到教室反而觉着冷了,常常要不停地跺脚搓手来取暖。如果实在太冷,老师也会同意全班同学一起跺跺脚暖和一下再上课。跺脚声由小变大,往往又是一阵欢呼雀跃。纯朴的笑脸、无邪的热情又让人身心都暖和起来,然后在老师的嗔怪或呵斥中开始学习。
  下雪带来的乐趣随着雪人的融化就消散了。屋顶上的雪水滴滴答答,串成一道雨帘,地上流淌着一道道小溪,吊在房檐上的冰锥子也越来越瘦小。我们扬起教室后边的长竹竿打下几根冰锥子,大家争抢着捡拾,嘎嘣嘎嘣地咬着,吸溜着,仿佛在品尝美味珍馐。也有人寻了干净处树杈上的雪块来吃。这时的雪经过寒风几天的洗礼更加通透明净,放进嘴里竟然觉着有一丝丝凉冰冰的清甜……“下雪不冷消雪冷”,果然是真的。消雪的时候,即使太阳出来了,也觉着身上冷飕飕的。大家又期待着天晴路干,可以穿上干爽舒适的鞋子到处跑……
  “妈妈,你小时候也太幸福了吧!还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女儿眨巴着大眼睛,满是憧憬和羡慕的神色。
  村庄是贫瘠单薄的,而雪却是盛大的、热烈的。校园、村头、打麦场上,我和小伙伴在雪地里撒欢的那些画面,每到下雪历历在目,仿佛我与童年、与故乡的记忆只隔着一场大雪。
  “妈妈,放寒假了你带我回老家吧,我想堆雪人!”
  “好,我们堆个大雪人!”
  微信朋友圈里我看到一组绝妙的山乡雪景,隔屏便觉满心温暖。习惯了持重稳当地走路,却突然生出去雪地里撒野的念头。至亲密友相邀,在雪地里走一走、跑一跑,即使摔上几跤也是别样的开心呀。好吧,放寒假了,下雪天就带女儿去堆雪人,邀好友去雪地里走走。亲近银装素裹的山川草木,漫步琼花飞舞的宫阙城苑,踩着咯吱咯吱的声响,聆听耳畔枝头落雪的簌簌声和着鸟鸣。这迷蒙缥缈、纯美洁净,定然让人满怀欣喜澄明。
  多么期待下一场雪,到雪地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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