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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锦裘志报国
◎王卉
  由狐、貂等动物皮毛制成的皮衣,我们称之为裘衣。从古至今,人们在冬日常穿裘衣御寒。与远古之人披兽皮不同,此时的裘衣以精良的做工成为人们身份的象征。当天气渐冷,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之时,关中大地的人们都在忙些什么呢?《诗经·豳风·七月》中就这样记载着:“八月其获,十月陨萚。一之日于貉,取彼狐狸,为公子裘。”整日忙着打猎,为尊贵的主人做裘衣呀。因为“锦衣狐装,诸侯之服也”,只有地位高贵的人才能着锦衣、穿裘服。
  随着岁月变迁,裘衣更多地出现在诗文中,彰显着诗人的豪迈气度。诗人岑参在过陇山时曾作诗描述当时情景:“一驿过一驿,驿骑如星流。平明发咸阳,暮及陇山头。”看他策马飞驰在道路上,一个个驿站被他甩在身后,此时他发现自黎明时分出发以来,自己这一路几乎没有停歇,所以时间才到傍晚,他就到达了陇山地界。他随后又写道:“沙尘扑马汗,雾露凝貂裘。”看那马身子沾满了尘土,和着汗水如从泥塘里出来一般;再看自己,早上与傍晚的雾气露水也已打湿了衣衫,此时的衣衫并不是普通的布衣,而是为了长途跋涉一路御寒的裘衣,看来诗人已为路途的艰辛有所准备,他是要去哪里呢?为什么要经过险峻的陇山呢?诗中说:“也知塞垣苦,岂为妻子谋。”只因为“万里奉王事,一身无所求”。自此,这封满满报国志的《初过陇山途中呈宇文判官》不禁让人心生敬佩,诗人此行不辞辛苦万里征程,不是为妻子儿女打算,也不是对高官厚禄的贪念,而是沸腾的满腔热血啊!回看似被雾露所“凝”的貂裘,也一定不是因雾露而湿,而是诗人升腾着的报国豪情。
  “十年游蜀道,万里回长安”的卢照邻也在《朝天岭》一诗中,以裘衣托物言志。他自谦说“徒费周王粟,空弹汉吏冠”,诗人感慨自己多年事事无成,浪费了朝廷的俸禄,打算这次回到长安一定要“重整旗鼓”,他借“马蹄穿欲尽,貂裘敝转寒”来引出“陇头闻戍鼓,岭外咽飞湍”,眼前山路艰险,马蹄都要磨穿了,身上的裘衣也难以御寒。这时他并没有在意自己的饱暖,他听到敲击“戍鼓”的声音,心中只念着如何能为家国之兴而“鞠躬尽瘁”……
  不管身着何衣,家国情才是诗人们最暖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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