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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树打核桃
◎赵锋
儿时,村子北头有个小山坡,可以说是孩童们的天然乐园。坡下有条清澈的小河,山坡布满杏树林、桑树林、柿树林、核桃林等果树林。暑假的午后,小伙伴们喜欢在小河戏水、捉鱼,兴尽之余,再爬上山坡,摘些桑葚、打些核桃,然后脱下上衣一裹,赤着上身,在夕阳下奔跑回家。
记忆中,儿时的伙伴个个是上树的好手,双手抱紧比碗口还粗的树,两脚一蹬,噌噌几下就爬到三五丈高的树上。同样是上树摘果,相对来说,打核桃的难度要比摘桑葚的难度大得多。儿时的核桃树不像现在的核桃树,那时的核桃树一般都比桑树高大粗壮许多。现在的核桃树都是矮化核桃,当年栽下来年就可以挂果。小时候流传一句俗语:“桃三、杏四、梨五年,想吃核桃得九年。”意思就是,核桃树栽下九年后才开始挂果,可想结满核桃的核桃树的高大。
虽说儿时山坡的核桃树颇多,但是打核桃的人更多,一到暑假,核桃刚有瓤,山坡整个核桃林就挤满了打核桃的人群。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往往还没等到核桃成熟,便被洗劫而空。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每逢暑假打核桃,我便约上三五个要好的伙伴,趁天刚麻麻亮,就早早跑到山坡核桃林,瞅准一棵挂满核桃的大树,松鼠般蹿上树,敲敲打打,等其余人群开始进林打核桃时,我们便嗖嗖滑下树,一一捡起树下草丛中落满的核桃,然后按人平均分配后,犹如打完胜仗的士兵,自豪地带着自己的战利品欣喜跑回家。
核桃好吃皮难剥,何况我们打回的是不太成熟的绿皮核桃。开始只是用小刀一一削剥,往往还没削剥完一个绿皮核桃,双手就被核桃皮渗出的汁水染黄。衡量伙伴们吃核桃的多少,就看手指黄不黄,十指越黄越黑,证明削剥的核桃皮就越多。后来,听取村子老人的经验,将刚打回的绿皮核桃,在沙堆里深埋几天,掏出来在太阳下一暴晒,绿皮自然裂开,然后用砖块或小锤砸开褪去绿皮的核桃,再剥去敷在果核表面的黄皮,就是白生生的核桃瓤,放进嘴里一咬,脆脆的,满嘴一片油香。
好多年过去了,家乡的山坡由于旅游开发,除了坡下那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外,坡上那些桑树林、杏树林、核桃林寻不到一丝痕迹,但每逢暑假回到老家,我总会漫步在村北的坡头,去寻找童年打核桃那段美好难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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