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沃奥、高鸟等法国专家和招待所服务组人员的合影照。(中排左2王志霞、左3法福浩、左4辛春爱。) 法沃奥、法福浩和大儿子当年在宝鸡的合影照。
(本组照片由辛春爱提供) 宝成铁路宝鸡至凤州区段,是1961年8月15日正式实现电气化通车运营的。当时用的是法国阿尔斯通公司及史奈特公司制造的25台6Y
2型电力机车。为此,当时的西安铁路局特意在宝鸡上马营第三招待所(下文简称三招)院内,在原来为苏联专家修建的三栋欧式别墅的南侧,又增修了三栋别墅,供前来帮助指导宝鸡电机段检修进口机车的法国专家居住。1973年,法国阿尔斯通贝尔福工厂生产的40台6G型电力机车到达宝鸡。法沃奥、高鸟等法国专家也是在这一年来到宝鸡的。
当时的西安生活段宝鸡地区的职工辛春爱,就是在这个时候,从上马营铁路职工食堂调到三招担任服务员,负责法国专家及其家属的日常服务工作。在纪念宝成铁路电气化通车五十九周年的日子里,我们来到了辛师傅家,听她给我们讲述当年和法国专家在一起的逸事趣闻。
当我们来到辛师傅家,早已等候在家的辛师傅拿出了十多张当年他们和法国专家拍摄的老照片。我们一边翻看着老照片,一边听着辛师傅的讲述。
“我是1973年冬季调到三招的,与从宝鸡电务段抽出的女同志王志霞一起,负责法国专家及其家属的日常生活服务工作。那时还从公安段、电务段抽调了几个男同志负责安全保卫,从生活段抽调了三个男同志负责饮食服务工作。原宝鸡铁路分局又从地方上的宝鸡市斗鸡商店抽调了一名梁姓男同志,专门负责物资、食材的采购工作。我们和从北京外国语学院派来的三名法语翻译(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轮换一次),共十六七人组成了一个接待服务组,每天接送法国专家去电机段工作,同时负责他们及其家属的日常生活。”
三位法国专家每天中午都回来吃午饭,13时30分又准时乘车去电机段。他们的夫人和孩子都留在招待所里。听司机和负责保卫工作的同志们讲,三位法国专家很敬业,到了电机段,还没到上班时间,他们就早早地换好工作服干了起来。
辛春爱说:“法沃奥和法福浩两口子的儿子当时只有三四个月大,洋娃娃长得很是逗人喜爱。我和王志霞在工作之余常常帮法福浩抱孩子,或者逗小家伙玩。法福浩人也很和气,有时比画着和我们学着说汉语,有时她也给我们教一些法语的问候话。”辛春爱印象中,法国人非常喜欢吃中国的美食,软炸鸡、糖醋里脊、饺子和面条,他们都吃得津津有味。当然,厨师也经常给他们做些西餐,如鸡蛋糕、沙拉、油炸牛排和油炸土豆条等等。那时茅台酒一瓶8元钱左右,是节假日里一定要买的酒水。法福浩还拿了个小本子,专门记录做中餐的流程。如怎样和面,如何擀饺子皮、拌饺子馅等。她很认真,问我们和面需要用多少时间,揉面需要用多少时间。她的话常常惹得我们哈哈大笑。”
上世纪70年代初,宝鸡很少有外国人来。法沃奥和高鸟他们去电机段上班后,法福浩他们就在招待所院内带着孩子玩。辛春爱谈起一个细节:“有一次,法福浩他们要去宝鸡当时最大的商店——宝鸡东方红大楼,去买丝织品,受到了商店里众多顾客的围观。当时我就奋力推开围观的人群,护送着法福浩挤了出来。回到招待所后,法福浩逢人就竖起大拇指,夸我是个‘大力士’。”
一晃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法沃奥和高鸟他们的合同到期,工作结束就要回国了。“两年多的朝夕相处,两年多的亲密友情,使我们大家都感到难舍难分。我和王志霞商量,买了些真丝的布料,送给了法福浩。法福浩眼睛闪着泪花,激动地连声说:‘谢谢,谢谢!’然后张开双臂,和我们紧紧拥抱。她回赠了我们每人一瓶法国香水作为礼物。可是那时我们都不会用,后来也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辛春爱说。
法国专家回国以后,法福浩还给辛春爱和王志霞寄过几张照片。有一张是她抱着二儿子拍摄的,照片背后还有她的法文签名。还有一张是她三个儿子的合影照(老二、老三都是她回国后生的)。这些照片都是由原宝鸡生活段同事转给辛春爱的。同事还对辛春爱说:“他们向你们问好,还说欢迎你们到法国去玩,去他们家做客。”辛春爱说:“据说信和照片都是从法国驻中国大使馆层层转到段上的。可我却从没给他们回过信,有时也想他们,想给他们写信,但不知道他们的地址,也不知道该怎么请人代转。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我们国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宝鸡市也发生了巨变。如果有机会,欢迎他们再来宝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