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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黄杏
◎杨进云
  对于杏,我并不陌生。北方农村的水果里,杏算是能常见到的。初春,村庄里总能看到谁家土墙上伸出来的一树白花,如一层落雪,蜜蜂在其间嗡嗡飞舞;走近,花的香味袭人口鼻。这时节,树的芽还没有萌发,所以春的气息,就由这东一棵西一棵的杏树散发出来。农村人说麦黄杏要等小麦黄熟了,杏也就成熟了。这时,杏树的绿叶间,就有泛黄的一颗一颗的杏露出来。没成熟前,它是青绿色的,在叶子间藏着,不容易发现。
  我小时生活的村庄,孩子们平日没有什么好吃食,而父母为了糊一家人的口,整日在田里做着辛苦的农活,没有太多的工夫来管束我们。我们一伙小伙伴,除了上学,就是实践头脑里时不时冒出来的各种古怪想法。寻找口腹之乐,大约是我们最乐意做的事情。偷摘人家的青杏、毛桃、豌豆荚,上树找鸟蛋,下河摸小鱼,或者干脆在野地里架起锅灶,烤从地里扒来的红薯、玉米棒子……这些事,估计那时农村的孩子都做过。不过,我记忆比较深的还是偷摘人家的青杏。
  记得那时村里的杏树也并不多,隔壁小医院的院子里有一棵,邻居八爷家有一棵,贤士沟的十八罗汉洞前有两棵。八爷家的那棵杏树太直太高,光溜溜的树干也无法攀缘,杏子长在高高的枝头,委实可望而不可即。医院的围墙是土垒的,能翻过去。十八罗汉洞前的杏树属于生产队的,有专人看管。一天中午,趁着午饭下班时间,我和几个小伙伴溜进了村里的小医院,直奔那棵并不大的杏树。杏子尚未成熟,和树叶的颜色几无差别,个头比乒乓球还小很多,并不好找,得攀上树,在绿叶间扒拉,才能寻到,四五个小伙伴都上了树。大家正在树上忙活,墙外传来了两声微弱的口哨声,这是望风的小伙伴发出的“有危险”的暗号……杏是吃着了,却挨了爹的一顿狠剋,其他几个小伙伴也挨了打。
  其实,记忆中的青杏一点也不好吃,纯酸,一种干巴巴的酸。随着年岁增长,这种酸味也成了我对坎坷童年的一种特殊记忆,酸涩、寡淡,却快乐!其实,农村人对杏却有另一层理解,麦黄杏,他们看重的不是杏黄,而是麦黄。杏黄了,收获的季节就到了,一野的金黄麦浪,才是他们的期盼。
  现在农村生活好了,前不久回了一次老家,看到村里的街道全部水泥硬化了,宽敞洁净,房子也都闪着亮丽的光气。家家门口都修建了一个漂亮的花圃,种菜、种花、植树都可以。站在村口望过去,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果树,枝条上结着累累的果实,果实就垂在路边,敲着你的脑壳,厮磨着你的衣襟,让人觉得,现在的生活,真心美好!
  麦黄杏,杏子黄了的时候,麦子就黄了,一地一野的黄,像给大地镀了一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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