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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听百鸟鸣
◎秦存明
我所寄居的百合花城小区,沿西轴线北行,有约八亩大的游园,这个游园以孔夫子雕塑为主题,设置精巧,错落有致,亭台轩榭,四季花香。特别是那片幽静的竹林和拱卫于周边的小叶李、梅花、桃花、石榴花、樱花、杏花、月季、银杏、青松、红枫以及不知名的十多簇灌木花丛,再加上翠绿的草坪、点缀其间的花卉和仿大理石铺就的曲径,颇显玲珑。
然而,最使我赏心悦目、心旷神怡的,还数在这里偶遇“百鸟宴”,静听百鸟鸣。
一日早晨,细雨绵绵,我被阵阵鸟叫声唤醒,便信步游园。无意间,一场百鸟争鸣的曲艺大宴呈现面前。我赏闻两顾,陶醉其中。假若不留意,会觉得杂乱无章,如细细品味,这是一场美轮美奂的百鸟鸣唱宴。
在这个取竹林、廊榭、樱花树一线,面朝孔子塑像的鸟类竞技大舞台上,表演的主角是五六百只土生土长的麻雀,它们音律精准、发声洪亮,集聚于树冠竹梢,时而大嚷大叫,像一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勇士;时而温声细语,又似一伙关系亲密、相扶相依的妯娌。它们千姿百态,妙趣横生。有的像比翼追逐的情侣,又像柔情似水的母女,有的依竹倒立,似空中杂技。它们的演出没有舞台监督,却能突然静音,又能猛然打开,静中爆发响惊雷。
在大合唱的乐曲中,比麻雀稍大的一种黑羽水鸟出场了。这种鸟常年生活在河道水汊,以昆虫和小鱼虾为生,它形单影只,面对麻雀庞大的团队,不知是嫉妒还是劝慰,独唱了一曲又一曲“嗦咪、嗦咪”歌,曲调婉转悠扬,优美动听。祖辈都说它的唱词为“山客请回”。我百思不得其解,它是嫌弃麻雀的表演土气呢,还是劝说我这个寄居翁早回山地故里,尽享山水之灵气!
突然,一个俗名“燕喳啦”的团队飞临,这种鸟大小似喜鹊,胫健肚圆尾长,它们昂首翘尾雀跃,精气神足,咄咄逼人。在头鸟的率领下,五六十只“燕喳啦”鱼贯而至,聚枝高歌,声压群芳,好像以唱代说:“头筹非我莫属。”
不知是不是有人策划,百来只高冠鸟活跃在游园的草坪上,个个雍容高雅、气度万千,像宴会的观众,它们闹中取静、宠辱不惊,尽情享乐晨曦。而偶发的赞美唱腔,既不好恭维也属“惜音如金”了。
还有几十只不知名的鸟儿,有的略大于蜂鸟,有的略小于麻鸭,羽翼各异、色彩斑斓。它们展翅穿插舞台,歌如行云流水,舞似灿烂星辰,像曲艺宴会的评判,又似曲艺宴会的旁白,大气洒脱、落落大方……
八点多,参演的鸟儿陆续远飞,我徜徉广场,久久不舍离去。零星的不知名的小鸟飞落孔夫子石雕,或俯首啄吟,或凝神呢喃,其情其景,像是向圣人汇报,又像是向圣人辞别。
举目远眺,云开雾散,雨更小了。我触景生情,浮想联翩,蓦然间想到了凤凰。这里没有传说中艳美富贵的鸟王凤凰,却有盛大的百鸟鸣唱,它演绎了鸟类深邃的精彩瞬间,展示了鸟与人类共存的和谐华章,是对新时代人民美好生活的另类诠释。
盛宴毕了,雨停了,而情未了,故以诗续之:
百合花城百鸟鸣,百鸟展演百花拥。
百姓盛赞百年梦,百年太平百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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