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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最初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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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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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的歌声
◎张茜
公公爱上唱歌已有五六年了,白天,他和一群歌友去公园里合唱;晚上,躺在床上意犹未尽地小声哼唱一会儿。歌声中透出一股心满意足的惬意,如同他的退休生活,很幸福。
公公今年正好70岁,是新中国的同龄人。童年时,公公生活在农村老家。那时,村上地少人多,一家人仅靠着二亩薄地度日。每到春季,总要过上一段靠野菜充饥的日子。直到现在,每提起那段时光,他都感慨不已。中学毕业不久,他响应号召,成了一名插队知青。他插队的地方位于秦岭山里的刘家槽大队,稀稀拉拉几户人家,住在简陋低矮的土坯房里,像散落在山腰上的几粒黄豆。每月为了买粮油等生活用品,他要步行近5公里的山路,才能到达最近的粮油店。村民们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地里劳作,生活依然过得捉襟见肘。后来,公公被招工进了工厂,成了一名卡车司机兼汽车修理工。三十多年里,他开着东风大卡车,随着改革的春风,跑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
公公退休后,我们全家人就搬到了一起生活。没多久我就发现,公公每天都准时出门,婆婆告诉我,公公是和小区里的一帮老年人去公园里唱歌了。“你爸搬进新家后,他的心也变得和这房子一样,又大又敞亮。脾气也好多了,每天在家做饭,嘴里都哼着小曲儿。”婆婆说起公公的变化,乐呵呵的,我听着心里也跟着高兴。此后,我常见公公戴着老花镜,全神贯注地看歌谱,还手脚并用地打着节拍。有一次,我故意问:“爸,您这么认真,研究啥呢?”公公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以前很少唱歌,上学时学的那点乐谱知识都基本忘光了,现在我们合唱团每周都学唱一首曲子,得加紧学呢。”我听了,就鼓励他说:“青春的记忆永远都不会褪色的。您一定能学好的!”后来,听婆婆说,公公成为他们合唱团的领唱了。几年过去了,合唱团也声名远扬,除了义务演出外,他们还常被邀请去表演,他们的歌声在市区的各个敬老院、社区、广场唱响,听过的人都被他们的歌声感染。
公公还带着合唱团多次回到刘家槽,印象最深的就是村上要举行移民安置搬迁仪式的那次,他带着合唱团回去给村民贺喜。出发前几天,公公就开始精心准备,回来后,他兴奋地给我们讲起所见所闻:“山上的住户,现在都搬到山下政府修建的安置房里了。房子建得和城里小区一样漂亮。山上偏远的土地都退耕还林了,还种上了经济作物。村民现在也享受上合作医疗了,国家还给农村60岁以上的老人,每月发放生活费呢……”公公还说,他那次回去,正赶上村里种植的大樱桃开花,漫山遍野的花朵,把刘家槽装扮得与仙境一样美。说着说着,公公就唱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走进新时代》。
公公说,他每天的生活都是新的,总有那么多新鲜事值得去关注、去赞叹。他赞叹城市发展的快速,赞叹出行交通的便捷,他赞叹信息网络功能的强大,感叹自己现在生活的幸福……他还会情不自禁地放声歌唱一曲: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他唱歌的神情,是那么坚定,那么自豪,那么信心满满,那么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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