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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最绿是麦田
◎姚孝贤
  窗外的鸟密集地叫着,吵醒了晨光。我赶忙起床,心想:树梢绿了,大地绿了,何不去乡下的老家走走看看?
  乘着春风,迎着朝阳,走进乡间,眼前是:春日好风光,鸟鸣百花放。新鲜的空气,碧绿的田野,给了我惬意畅快的心情。路旁,杨柳依依,繁花点点,旷野里一派生机盎然,但在我眼里,最美最绿还是那一方方麦田。
  麦田的绿,是从秋末开始浸染。麦苗经历冬的考验,便将自己胡须般的根深扎在土层里,由葱绿变成青绿,任春风抚摸,任春雨滋润,颜色愈来愈绿,身形愈来愈高,一直绿到了夏初。这时,操心的农人们一边用手捏着麦叶,一边会发出爽朗的笑声。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张着没有几颗牙的嘴巴开怀大笑,脸上流露出幸福和满足,麦田的绿才是他们最希冀的绿。
  麦田的绿,是以大地为纸张。记得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到了种麦子的时节,农人们用轭头套上两头牛,扬鞭吆喝着,牛“哼哧哼哧”地往前走。只见明晃晃的犁铧划过,新土被翻了出来,地犁完后撒下种子,用耱整平犁沟。等上六七天,那稚嫩的麦苗就急急地露出了小脑袋,一片片葱绿展现在田野。过不了几天,透过气的麦苗又长了几片叶子。在农人辛勤的汗水和精心呵护下,它们一天天一月月描绘着,将大地染成了绿色。你看那平原、沟坡全在图画中,一片连着一片,绵延数里,形成一幅纯美的绿色图案。每年,进入3月以后,村里的妇女们有的穿着纯蓝上衣、有的穿着碎花布衫,钻到麦田里开始除草、拔草,就是为了麦苗能顺利生长,麦田能更纯更绿。她们蹲身、弯腰的动作,在阳光下的绿色中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麦田的绿,是大自然的妙手神笔。春风来了,轻轻地叫醒麦苗。睡了一冬的它们早已等得不耐烦,急不可待地抬头起身,蹬脚伸腿,要轰轰烈烈地绿一场;春雨来了,淅淅沥沥的,像是一种催化剂,使得麦苗迅猛生长。清晨,太阳初升,麦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绿得透亮;中午,阳光映照,叶片发光,青翠欲滴,绿得闪亮。此时,不管是长得低矮的、稀疏的,还是长得稍高的、较密的;不管是浅绿的、淡绿的,还是墨绿的、浓绿的,在山坡、平原、川道,就只能用一个“绿”字来形容。随着气温升高,麦田的绿就达到了高峰。那简直绿得铺天盖地、绿得无边无际、绿得汪洋恣肆。这片绿,让春风更和畅,使阳光更和暖,染绿了天地间的美丽,舒展了农人紧锁的眉头。
  麦田的绿,才是农人们心中最盼望的绿!农人们从绿油油的麦田里,看到了金黄的麦穗,看到了丰收的希望,看到了满囤的小麦。我想,这才是麦田最美的本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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