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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三部曲
老屋
另一种仰视(组诗)
生命最初的延续
散关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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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关烟雨
上都涂抹了阳光的流痕,在一种未知的预测中,宛若从源头上打开了一幅人类原始的文明画卷。无论安好祸乱,我惊讶的是这个唯一的女人曾佩戴过的玉镯、玉坠竟然完好无损,随着远古和未来叮当声始终传述着一个古老的话题——爱情的永恒和生命的延续。还有画面上朦胧地显现出来的沿河流布的村落,踏着时间的足音,一起向今天的我涌来……茅棚、草屋,唯一的女人和男人,以及繁衍生息的人类先祖……像一个山高水长的诺言,打开千年后的寻爱旋律,浑厚、悲怆;又像天籁之音,从大地湾的深层土壤里喷涌而出……过关山,蹚渭河,伴着黄河涛声,入中原大地,把伏羲一画开天、女娲造人的传奇故事重新展开。
逝者如斯夫,我带着一个唯一的女人的前世今生,来探寻大地湾留给今人的宝藏。恍惚间,我的眼前延伸出一条无尽头的路,我知道那是先祖的双脚曾踩踏出来的路,阳光、鲜花、山川、河流、森林、草地以及腾跃的飞禽走兽。艰辛为诗,曲折成画,坎坷铸史。在路的尽头,我看到了那里印满了后来者的脚印。在人类文明的垫脚石上,我们后代子孙创造出了人类的新文明。看,奔驰的汽车、呼啸的动车、翱翔的飞机、航行的舰船、探秘太空的宇宙飞船……谁能否认所有的这些不都是先祖文明智慧的种子?
临走前,我们各自带了八千年前先祖用过的仿陶罐或乐器。在未来的路上,我们各自成音,但无论在哪里,大地湾先祖的所有将和我们息息相关。离开却未曾走远,那一只盛满水的尖底陶瓶、那一个承受着阳光击打的怀孕女人、那敲打着碎裂的陶片里发出他们爱过的幸福时光。伴随着风穿过太阳的缝隙,我看见一个女人的手,携着寒风在云彩上滑过,五彩斑斓地缝制美丽的兽皮嫁妆。还有眉毛挂霜的灵魂们,在时光的田地之间犁耕泥土、结绳记事、串起石斧和骨针的爱情,那是唯一的女人给她深爱过的男人用过的骨针,也是唯一的男人给他守护过的女人遮风挡雨的石斧。
当青草哽咽在喉咙,当白骨被风雪腐化,在大地湾的昼夜,永恒之火将静静地注视着来过、爱过、死去的所有幽灵。我们的祖先那被乱石敲碎的骨头,埋葬在坍塌茅屋的那一刻,依然不忘告诉自己的后代——相信星宿遍野的时代,相信曙光能点燃灵魂。走出,一道光刹那刺破,混着焚烧的黑暗一起在惊恐绝望中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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