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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军装背后的感动
◎冯纪隆
  多少年了,我一直记得这样一段感人的诗歌——《军人的塑像》:
  不要青铜,不要大理石/青铜太暗,铸不出军人的辉煌/大理石太脆,琢不出战士的刚毅/不用松枝,不用白玉/松枝太傲气/显不出军人的高洁/白玉太纤细/刻不出军人粗实的肌腱/军人的塑像是什么/永远活在老百姓心中/那一身穿得发白的绿军装
  1997年寒假,上军校的我来到上海探亲。第一次出远门到大上海,我的心情极为紧张。
  一次,我到政府某机构为年迈的上海我大爷代办事时,看到前面排了很长的队,身着军装的我当时心情很无奈,做好了排长队的打算。就在我在后面排队时,一个年长的工作人员看着我,对当时排队的人们说:“后面有一位解放军同志,我看他满脸焦急样。部队都有严格的纪律,解放军同志外出一次极不容易,咱们还是发扬风格,让解放军同志先办事吧。”
  经工作人员这么一说,排队的同志纷纷让开一个道,让我提前办事。那一刻,感动得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以前一些影视剧留给我的大上海各种帮派的不良印象瞬间消失。办完事后,我给这位工作人员说了声谢谢,想不到这位工作人员笑了笑:“你们解放军大都在大漠边疆为国戍边,来一次上海不容易,我们应当为你们优先。”这事过去多年了,当时到上海的许多事早已忘记,但这件事我却牢牢记在心中。
  去年从北京出差回西安,在一列高铁列车上,一位家在石家庄的老军人的故事更让人感叹。这位转业老军人上世纪八十年代在西安陆军学院上过军校。那年毕业时,他们这个队到陆院背后的终南山野营拉练。
  一天,当他们这个队走进终南山里的一个小村子时,大家又饥又渴。突然,队伍前出现了一片杏树林。成熟的大杏子一个个黄灿灿的,看到后就让人流口水。学员们马上让学员队骨干去和山民谈价买杏子。
  “老乡,这杏子多钱一斤?”这个学员队骨干试问看杏的一位山民。
  “山外卖多少钱我就卖多少钱。”山民回答道。
  这位狡黠的学员队骨干说:“这几天长安县城一斤杏子卖五毛钱!”
  “解放军,县城卖五毛咱就卖五毛吧。看你们满脸是汗水,我给你们提些开水,你们边喝水边歇会儿,我来给你们摘吧。”山民满脸真诚地说道。那天,山民小心地把杏子一个一个摘下来,并把一些有伤疤的杏子单独挑了出来。在过秤时,山民还给学员免费送了几斤杏子;这位山民的老母亲还端了一脸盆清水,细心地清洗了杏子上的污垢。
  那天,在高铁上,这位石家庄的老军人红着脸对我说:“当看到山民真心地对我们学员时,我们当时羞愧得恨不得钻到地缝去。那时长安县城的杏子价格都在一元以上。当时山民完全可以守株待兔待价而沽,但他却相信我们的话。我们用军服欺骗一位善良的山民。这么多年了,每当我们老战友一起聚会,提到这件事时就难受、就后悔!”
  听完这位石家庄老军人的话后,我被山民的纯朴感动,更被这老军人的真诚所感动。近几年来,社会上有着尊敬军人的很多举动,如军人购票有专门的窗口;有些城市还让军人免费乘坐市内公交,免费让军人在旅游景点参观……这一切,让我们军人感到温暖。在高兴的同时,我们军人应把祖国和人民时时装在心里。正如杨洪立在小诗《我对夜说》中所言:
  夜是一位穿黑袍的老婆婆/她慈爱地用袍子裹着我/她说:“孩子,你劳累了一天/该去休息了,我送你甜梦一个。”/我对夜说:“不!/祖国在安睡,我要看守门锁/决不能让妖魔把她惊吓/决不许强盗进来行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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