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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话宝鸡古道
怀念老屋
月是故乡明
腊月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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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老屋
张江丽
那天去一个偏远的山村走亲戚,村子坐落在两山之间,山头还积着白白的雪,林间铺着厚厚的一层黄叶,几只野鸡悠闲地在觅食。冬日的大山清静极了,很少有人,沿路的村庄,也很难看到人影。山大谷深,寂静清幽,空气清新,真是一个静谧的好地方。
我们走进一处靠山面水的小院落,屋旁小溪淙淙,烟囱炊烟袅袅,院里鸡鸭成群。踏上通往屋子的小路,感觉内心舒适踏实,就像是回到了许久未归的家一样。
院子里有一排土木结构的老房子,房子低矮,大概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地是黄土铺就的,几十年的磨损使它光滑而平整。常年的烟熏火燎,让房檐的木板和柱子都变得漆黑。屋里生着火,干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烧火做饭,屋里就热气腾腾,氤氲着温暖祥和。几个人围坐在火堆旁聊天喝茶,手、脸和身子都烤得红扑扑、热烘烘的,日子在这一刻好像静止了,一切都变得那样悠远。
我坐在老屋里,就像回到自己家,久久不愿离去,几个人拉着家常,聊自己顺心或不顺心的事,思绪渐渐将我拉回小时候。那时每到天寒地冻的时节,邻里乡亲就坐在火堆旁,嬉笑打闹,女人们纳鞋底、绣鞋垫,我们几个小孩也围在一起,红扑扑的笑脸在火苗中跳跃,呛了烟雾、溅着火星,也全然不顾,只有那快乐的笑声久久回荡。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那个叫柴胡山的村子,回到了老屋。
院子经常被妈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杂草,也没有杂物。院子有鸡舍,有牛棚,有猪圈,有我们一家忙碌的身影。屋子陈设简单,墙壁是用废旧纸糊的,窗户是用花花绿绿的纸装饰的,屋里只有旧式的红色柜子和箱子,箱子还是妈妈出嫁时的嫁妆。有一个土炕,经常暖烘烘的,炕上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猫在打呼噜,或者围在你身边“喵喵”叫。
每到冬天的时候,一家人围着火塘烤火,干柴燃烧,烟火缭绕,火苗跳动,“噼噼啪啪”的响声伴着我们的欢声笑语。我们围着红红的火塘,一人端一碗热气腾腾的苞谷糁子,就着萝卜白菜。就这样,烟熏火燎的日子在一餐香甜可口的饭间变得香甜,变得有滋有味。看着红红的火苗,听爷爷讲打匪的故事,听爸爸讲太爷爷和太婆的往事。爸爸爱看书,讲起来滔滔不绝。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刘备哭江山”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那时候,一到冬天,表妹表弟总爱来大山深处山高路远的我家,因为可以去山上砍柴背柴,可以烤火,可以坐热炕。我们兄妹挤在炕上打扑克,哥哥教我下象棋,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天气暖和时,哥哥在院子的两棵树之间绑上秋千,我们坐在上面,被荡得老高老高,绳子咯吱咯吱地响,我的心随着秋千飞上了蓝天。下雪啦,我们把板凳翻过来,在院子下面的小路上溜冰,几个人挤在一个板凳上,经常会人仰马翻,好不快乐。有时几个人也会打得不可开交,到大人那儿去“打官司”。
如今,一座座崭新的房子拔地而起,雪白的墙壁、红色的屋顶,各色图案、各式门楼,房子外表更美观,内部构造和装饰也更加时尚漂亮。一排排崭新的房屋、一行行绿绿的树,整齐排列、统一规划,这是农村的新面貌,也是农民日新月异的新生活。这是时代的进步,这也是岁月的更新,只是我依旧怀念那充满浓郁乡土气息的老屋,怀念简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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