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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鲁台情思
嘉陵江畔的豆积山
小河弯弯向东流
核桃仁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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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发布:
2024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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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弯弯向东流
潘新日
树叶落光的时候,小河的身影就像大地的一道闪电,定格在村外的田野里。
都说小河是大地的一道“伤口”,我却把它看成是村子的“神经”,它是我用来感知四季变化的。刮风的时候,河水泛起层层微波,一波跟着一波向岸边跑,那是它的语言,它在和沿途的花草树木倾诉内心的情绪,或是把一路的见闻告知天下。
小河弯弯向东流,很多人看着它一天一天老去,他们和河水一样,承载着生命的历程与故事。我喜欢它静静流淌的样子,更喜欢它永不停息的样子。
读村小的时候,没有桥,我们每天上学放学都很赶,小河横在前面,除了船,根本无法过去。那时,摆渡的是邻村的二大爷,他每天起早贪黑,一趟一趟地拉学生和来回赶集的人,忙得不可开交。
我最喜欢夜晚船上亮起来的渔灯,红红的光亮被河水拉得细长,随小河流向远方。二大爷是职业摆渡人,一天到晚都在船上,不摆渡的时候,他就在河里下网,捉些河里的野鱼野虾到市场上去卖。老一辈人总说,摆渡人是行善积德的职业,这辈子,他帮了多少夜归人和半夜过河求医的人。那时候,通航的都是漆着老漆的木船,有柴油机作动力的,也有人工的,船只拉着上游的木材瓷器、瓦盆瓦罐以及竹子之类的东西,沿着河往下走。看着他们悠闲的样子,我好生羡慕,觉得当摆渡人是很惬意的事,老想着有机会能跟着他们,走出河湾,走向远方,看看小河流了多远、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啥样子。可惜的是,这个愿望一直没实现,等我长大了,小河除了挖沙船,早没有了木船的身影。我在想,他们这些跑船的人停下来都隐居在哪里呢?难道他们忘了一路向东的快意吗?
不过,我内心还是很钦佩二大爷的,他同样因为修了桥失了业,可他并没有离开,依然守着渡口。他的世界里,船就是他的人生码头,那里有他的青春,有他的爱情,有他的喜怒哀乐,船就是他的魂……
每每看着他形单影只地在河里撒网,我总是有一种失落的感觉,人一旦自己选定了谋生的手段,就把它看作一生的饭碗,就如这向东流淌的河,执着地流着,不会回头。
小河弯弯向东流,好多年轻人,也顺着河水流走了,他们牵着河水的手,到外面闯世界,找到了自己喜爱的工作,找到心仪的另一半,远离乡村生活。再回来的时候,他们逆流而上,把外面的精彩一件一件打包拉回家,给家里的老人带去欢乐和幸福。
其实,我对小河是有着特殊情感的,它不仅是我们的母亲河,也是我们童年的乐园。村子里的男孩女孩都因这条河,成了游泳健将。老人们说,这条河是温柔的,是带着情感的。
去上大学的时候,母亲把我送到村口,把馒头塞到我的背包里,她怕我路上饿。那一刻,我的心里直发酸,这浸满母爱的白馒头,让我一生不忘,多少年过去了,母亲做的馒头的滋味,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让我怀念。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看着东流的河水,心存感激。
小河弯弯向东流,它带着母亲的思念,带着摆渡人的青春和汗水,如同一条无形的纽带紧紧牵系着村里每一双饱含深情的眼眸,最终缓缓汇入浩瀚无垠的大海之中,在那宽广博大的海面上,它肆意咆哮,展现着生命的壮阔与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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