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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他妈
本报记者 张琼

  宝鸡人性情直爽,但表达感情十分含蓄、朴素,用方言称呼妻子时,“太太”“爱人”“亲爱的”等词儿叫不出口,说起来、听起来也有点不自然。丈夫一般会称妻子为“娃他妈”,强调孩子母亲这一重要家庭角色,或称为“屋里的”“老伴”“孩子名+妈”等,甚至大多数时候啥也不叫,沟通交流全靠彼此间的默契。
  我市方言爱好者陈彩云说:“我女儿小名叫娟娟,老伴在外人跟前提起我时,把我叫‘屋里的’或‘娃她妈’‘娟娟妈’。但在自家叫我时,直接叫‘娟娟’,喊女儿时反而不叫娟娟,而叫‘女子’。”
  以孩子的名字来称呼伴侣,在宝鸡地区并不少见。陈彩云认为,过去老一辈人在称呼别人时有讲究,有时直接称呼别人的名字是不尊重、不合适的,可以直接称呼子女的名字,但不能直接称呼父兄、伴侣的名字。夫妻关系既亲近又要有所注意,在这种心理下,出现了两口子之间用孩子名字来称呼对方的现象。
  其实,在日常生活中,除过用孩子的名字来称呼妻子,也有一些独属于每个家庭的夫妻称谓。我市民俗文化爱好者刘峰说:“大部分时候,我会把老伴叫‘娃他妈’。但有时候,我也会在外人面前称她为‘我屋那麻糜婆娘’,事实上‘娃他妈’通情达理,并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我在外人面前这样叫她,并没有贬低她的意思,而是一种谦称,类似于过去人说的‘拙荆’。就像老伴也会在外人面前称呼我为‘我屋那逛山’,也不是说我多不好,而是谦称,类同于‘愚夫’,只是表达没有那么雅。”
  宝鸡方言中的“娃他妈”,听着朴素平实,却恰恰契合了宝鸡人表达感情时内敛含蓄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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