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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至味
道歉的牛肉干
藏在时光深处的爱
妈妈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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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至味
杨莉
有人说,你吃的每一餐饭,无论是家常便饭还是饕餮盛宴,都蕴含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好时光的怀念。喷香的菜合、风味独特的搅团,或是烤熟的嫩玉米……但是泡饼干,你不一定体验过。吃法极其简单,把饼干放入开水中蘸过,即刻放嘴里。酥脆的饼干保留着原香,没了干巴巴的口感,入口即化,糯糯甜甜,可谓我儿时的美味。
我爱吃的饼干可谓是年代感满满,饼干被包在麻纸里,约一斤装,码放成两排,约一拃高,麻纸包得方方正正,再用细细的麻绳扎好。我没见过我爷我婆吃饼干,可他们常常给父亲说,得买些饼干了。饼干就这样被父亲一次次买来放在他们房子的柜子里。那时,我放学了会时不时去踅摸点。饼干拿回来,赶紧倒碗开水,顾不得烫,趴在门墩上“咥”起来,饥肠辘辘便一扫而空。
记忆犹如一幅珍藏版的画卷徐徐展开。爷和婆慈祥的笑容与甜蜜蜜的饼干融在一起,把祖孙情粘得几十年都分不开。
儿子幼时胖墩墩的,胃口也好,和我一样,吃嘛嘛香。看着他吃早餐饼,拿一叠同时咬下去,巨大的牙印就呈现在手中饼干上,看得人口水直流。于是,我拿起一块饼干顺手在杯子里蘸了一下,哇,如此熟悉的味道,这不是小时候的滋味吗?儿子看我吃得“根本停不下来”,忍不住有样学样。于是,我家的饼干常常被我俩用“创新”的吃法一扫而光。
泡饼干吃不仅饱腹,也饱含亲情的温馨。我的幸福追寻着那一味香甜,徜徉在亲人们爱的陪伴里,历久弥新。
有一天早餐时,小女一眼不眨地看着我,眼巴巴地说:“你是想起我外爷了吗?”我被她没来由地一问呆住了。她郑重其事地说:“你不是说,小时候外爷经常带你吃油条泡豆浆吗,现在我们吃的就是这个,那你想你爸爸没有?”
我被她冷不丁的提问弄得哭笑不得,她却一本正经追问:“妈妈,想了没啊?”
孩子她爸见我两眼泪花花,怕已逝的父亲让我情绪崩溃,忙说:“别说了,赶紧吃饭吧。”
可她利索地再递给我一根油条,语气不改,眼神热切,嘴角带着饭屑说:“再吃一根试试,会不会想起外爷?”
我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泪含糊应着:“想起来了……”
“妈妈,你再给我讲讲外爷的故事吧!”
童言无忌。我想起自己和她一般大时,也是父亲的“尾巴”,画面是那样美好。夏日清晨,父亲去街道办事,我便紧紧追随,他忙完手中事,常常要份油条和豆浆来打发我的“馋嘴”,浓郁豆香和油炸焦香撞击着,缠绕着味蕾。暄暄胖胖的油条吸饱了豆浆,咬一口,软软脆脆的,与豆汁的香甜一同迸发,竟是如此醇香浓郁。
若干年后的早晨,阳光明媚,家人相伴,孩子绕膝,美味留香在舌尖……
那么此刻,请让我再次靠近那一段尘封的温情岁月,变成和小女一般大的人儿,再次回忆同父亲品尝美食的欢欣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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