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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趣盎然春年少
徜徉婉约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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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臊子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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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趣盎然春年少
◎白桦
那个叫桑树弯弯的河滩,有长草的地塄,有大口井、麦地,有成片的玉米田。十三四岁的年纪,我常去河滩放牛,去摘青辣椒,偷吃“脑壳”那么大的西瓜,掰下用手指甲掐出浆汁的玉米棒子……
想到这些情景,父亲古铜色的脸、母亲带着笑意的眼睛就会显现于我的眼前。那是一个快乐而幸福的家,父母亲和我,还有弟弟妹妹,团团圆圆的一个家。那时候,我们兄妹几人都在上学,有的上小学,有的上中学。父母满面春风,信心十足地过着自己的生活,经营着自己的家庭。种麦、割麦、碾场,削高粱、掰玉米,买自行车、扯“的确良”衣服……父亲用自行车驮着我去学校,母亲健健康康浑身没病,她会拖带着我们去舅舅家帮忙盖新房和做饭。我们正月里会去另一个村子拜年看姑婆,我们家来了拿着高级钢笔、洋气干练、说“公家话”的碎妗子,我们在唱大戏的戏场里见到了开着大敞车、拉了一车西瓜,被汗水浸透了后背的大舅。姨家有很多孩子,他们一个个已娶妻或出嫁,母亲会带着我们前一天早早赶过去,给她家帮忙择菜、切菜、煮肉、烧火。暑假放假,我会去姨家住十几天,待感觉到自己家陌生的时候才回家。夏季的雨天,我们小孩和大人一同上山打杏,山谷里鸟声传来,轻盈悦耳,曲高和寡,雨天的深山老林里,使人发怵,催着大人们赶快回家……
七月份,学校放假了。暑假的时候,是帮助父亲、母亲干家务最充实的时候,也是专心复习功课、阅读名家名作、背诵读书笔记的时候。我常常带着自己的手抄笔记,赶上牛上山,利用牛吃草的宝贵时间,我便阅读摘录的名人名言、名段名句,有时潜心体悟,有时放声大诵!牛觅食早已跨过几个山头,这时我便放下书本满山头去找,然后赶着牛们满载而归。好充实的一天啊,牛饱腹了,我带的笔记也“吃光”了!回家了,劳累了的父亲正在休息,母亲已为我准备了蒸馍和面条,温饱之家,五味生津,天伦之乐!
那时候的村口有树,用辘轳从井里绞水,村边绕着一大渠清水,村妇们说着笑着在渠水里洗衣服,男子汉则在渠水里饮牛,欢声笑语,人头攒动,那是水声的世界,人气的世界,温和的世界,交情的世界,成长向上的世界,人声鼎沸,憧憬满怀,互帮互助,勤恳劳作。我们的眼睛里都是纯真的、善良的、互助的、美好的东西,我身边的人,都是热心肠、疼孩子、重情义、明事理的人。生活,处处晴空丽日……
园丁傍架摘黄瓜,村女沿篱采碧花。
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这景、这情、这心,永久不忘,在传继中款款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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