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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葱 秋日里的第一口鲜
◎王卉

  入秋后,阳台上的那盆葱就开始疯长,也许是夏末时房间一直用空调降温,它也受到了影响,接收到了错误信号,凉爽的室温和强烈的日照,让它误以为提前到了秋季而开启了快进模式。当发现它们已长到我膝盖那么高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提前收获了秋日的第一批葱。别看只有五棵,可足够尝鲜了。我一股脑地把它们都切成葱段,七分放入鸡蛋液,做成了一盘葱炒鸡蛋,剩下的三分熬了葱油,待吃面条时慢慢享用。
  在记忆中,夏秋之交的我常伤风感冒,母亲也不急着喂我药,买来葱只剪下葱白煮水给我喝,虽然摇着头不喝,可鼻塞头沉的我最终还是妥协了。闭着眼,屏住气,大口喝下,顿时额头冒汗,鼻子就通了气。这个小“药方”屡试不爽,让我曾以为葱就是一味药,到了这个季节必须吃上一吃。
  后来,我在炖肉的时候,总要放入一把葱来去除腥膻之气,提高肉香,在凉拌的时候,加一点葱碎,清香扑鼻。似乎没有哪种佐料能取代我对葱的依赖,也没有哪种蔬菜能像葱这样不分季节地生长。当然,现在的葱多种在大棚,可供人随时食用,而在我小时候,只有秋冬才多见一些。
  现代汉语词典对于葱的解释有两种,一是植物,即蔬菜或调味品;二指青色。草木苍翠茂盛的样子是“葱葱”,草木青翠可称为“葱翠”或“葱绿”,青翠又茂盛,则是“葱茏”“葱郁”。我喜欢茂盛的样子,就总想到了葱。它就像一位老者,伴着“有玱葱珩”的清越之音从《诗经》中走来;也像一位少女,有着“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的美态;还像一位智者,在《本草纲目》中记取“其发散通气之功”的奥秘。
  我回想有葱的故事,也对葱有了更多的关注。看到报道中说,有县区今年种的千亩葱田就要喜获丰收的消息,我也随之一阵欣喜,那将是一片多么青翠茂盛的景象,又将会“拌香”多少人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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