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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访老女沟
◎赵小明
  提起老女沟,听过名字的人多,去过的人就比较少。关于这个村名的来历,想必和我一样一知半解的人不在少数。
  老女沟位于凤翔城区东北15公里处,隶属范家寨镇管辖。从城区太白巷向北出发,经小沙凹、大沙凹到干河村,再往东拐北上到湫池庙村,瞄着北面那个大山的豁口直往进走,开车最多10分钟便可直达藏在大山褶皱里这个小山村。
  路是水泥路,铺在半山腰。路不宽,但也不难走。
  我一个人骑单车独行,午后的阳光穿过云层,时有时无洒在山坡和小路上。风从山林里吹来,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清凉。这几年,我先后几次和骑友来过这里,其中有两次是从燕家庄翻山越岭穿越过来的。老女沟跟燕家庄仅隔着南北一条岭,翻岭有一定难度,但强度并不算大。
  拐过几道弯,老女沟村的牌子赫然映入眼帘。再前行,就来到了村头,耳边传来稀疏的犬吠和公鸡打鸣的声音,偶尔也会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
  我站在村头的山坡上,环视着这个寂静的小山村。几排人家,整齐地坐落在地势较为开阔的山脚下。房屋全是砖混结构的平房,阳光下呈现出一片明媚和温馨的氛围。站在村口,突然发现了一面照壁,上面详细介绍着有关老女沟的传说。相传很早以前,这个村子有个名叫杏月的姑娘,终生未嫁。杏月身材窈窕,貌若天仙。她出生时正值杏花绽放之际,故而起名杏月。杏月出生那天,父亲悲喜交加。喜的是得了个宝贝女儿,悲的是妻子产后大出血而撒手人寰。此后父女俩相依为命,爹抱上女儿东家讨奶吃,西家求衣穿,既当爹又当妈,把杏月抚养大。光阴荏苒,转眼十几年过去,杏月出脱得亭亭玉立,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无数年轻俊男差媒婆上门求婚。就在父亲高高兴兴为杏月挑选如意郎君的时候,一场大祸从天而降。一天父女俩在院子里干活,窑洞突然塌了下来,砸断了杏月爹的腰椎骨,从此成了残疾人。家中里外全靠杏月一人支撑,她发誓一心照料父亲,自己的婚姻之事再也不去想了。又过了好多年,父亲离开了人世。杏月梳洗整容,穿好衣裳,关好门躺在炕上,不吃不喝十多天。待乡亲们发觉时,她已安详地离开人间。村民为了纪念这位孝女,在村头立起一石碑,上边镌刻“老女沟”三字,这个村名一直沿用至今。
  读完这个故事,我眼里早有泪水涌出。山风吹来,透着几缕悲凄,如泣如诉。此时,我想起了母亲在世时,经常在夜晚昏暗的灯下边做针线活边给我们讲“二十四孝”的故事,那些故事早已深深地扎根于心,但今天完整地读了杏月为父不婚的故事,心想,“二十四孝”若有续集,应该有她重重的一笔。
  在中华传统文化里,百善孝为先。一个人尽点孝并不难,难的是“久病床前有孝子”。老女沟里这个用青春和一生演绎的孝与善的感人故事,让我唏嘘不已。
  返回的路上,我心情还是不能平静,反复回味着“老女沟”这悲情感人的传说。杏月的善良,让她不忍心抛下生活不能自理的唯一亲人,去寻找她的幸福,最终选择了陪父终老的人生。不得不说,善良是孝道最肥沃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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