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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深处米花香
◎彭小宁
  “二月二,吃豆豆。”是关中的习俗,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更是对五谷丰登的祈盼。而“粮食放大器”这个充满魔幻色彩的器物,便成了这个时节的香饽饽。
  一尺多长,圆圆滚滚,口小肚囊大,通体乌黑锃亮的金属容器,口径偏小的出入口,装有平整光滑、紧密厚实的盖子及锁扣,而憨憨的大“肚子”这头配备有一块代表着高科技含量、老式怀表般大小的气压表,以及支架和摇把。这看似简单、普通的一个物件,却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将一碗容积的玉米、大米、黄豆等食材,不费吹灰之力变成比原来体积增大数倍的另一种美味,惹得外国人一头雾水,纷纷竖起了大拇指,称其是“粮食放大器”。
  将玉米或豆类等食材按照一定比例倒入容器中,扣紧盖子,在火上不断加热并缓慢转动,以求通体受热均匀。这时容器本身的温度会随着持续加热而不断攀升,“肚子”里的压力也在逐渐增大。刚开始,还能隐隐约约听见食材和金属摩擦的“唰唰”声,很快便会消失,如同空腹一般。经过大约十分钟的转动炙烤,原先乌黑的大“肚子”上慢慢泛起了一圈淡淡的灰白色,在体内压力达到一定数值时,师傅便会停止加热,再正反转动几圈,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来了。只见师傅手脚并用,动作灵敏地将容器搬至早先备好的网笼前,左手用一根撬杠撬动机关,右手握紧摇把,同时左脚狠狠踩着“大肚皮”,随着“嘭”的一声闷响,眼前瞬间被白色的雾气笼罩,原先装入“肚子”里的食材,如同扣动扳机的子弹般,一下子全射了出来,变成了一颗颗憨态可掬、香脆味美的新食材——玉米花、大米花等,更重要的是改变了原来食材的索然无味。
  这神奇而又科学的一幕,在我童年时无法理解,时至今日我依然是一知半解,不能诠释,讲不出它的科学道理,但那沁人心脾的米花香却依然醉人,依旧让人痴情,是我儿时的记忆,更是对故乡那情那景深深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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