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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鸡颂
山坡上的油菜花
家乡的桥
五月(外一首)
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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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的油菜花
◎赵红霞
仲春,一缕暖阳静静地洒在山坡上,落在油菜地里。沐浴着明媚的春光,一夜间,油菜花粲然盛开了,铺天盖地。这里一片片,那里一簇簇,似一朵彩霞的黄云从碧空洒落下来,又像一条黄色的绸缎在大地上飘舞,风风火火,热热闹闹。山下的村落,也被晕染成了金黄色,弥漫着油菜花的甜蜜气息。
家乡的山,钟灵毓秀、风景优美。山形呈南北走向,东西跨度长,日照时间足,昼夜温差大,山上的桃子、苹果、黄杏等,一个个都颜值高、品相好,比邻近村庄的果子更甘甜可口、味道鲜美。坡地上的油菜,也因得天独厚的条件,花朵艳、香味浓、产量高,深得乡亲们青睐。年年岁岁,村庄的人都喜欢在山上种油菜。花开时节,那绿油油的叶子、黄灿灿的花朵,漫山遍野、璀璨夺目;油菜成熟后,榨出的油亮汪汪、香喷喷,晶莹剔透、醇香浓郁。对于乡亲们来说,春天里迎来的第一场花田喜事,便是油菜花开带来的喜悦!
农谚云: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其实,在早春二月,春寒料峭时,山坡上已有乡亲们荷锄农耕的背影。清晨,在冉冉升起的朝阳下,汉子们穿着棉袄,挥舞着锄头,在刚刚解冻的土地上,辛勤地耕耘着,满头大汗却自得其乐。每一次锄头落下的地方,都留下了深深的印痕。看到脚下坚硬的土地,一点点变得酥软、潮湿的时候,乡亲们才会歇息片刻,解开棉袄,擦擦汗水,皴裂的脸上露出纯朴的笑容。在他们心里,待到春暖花开、万物生长时,地里就可以播种油菜了。憧憬着肥沃的土地上,金色的花海,漂亮的蝴蝶、勤劳的蜜蜂,雀跃的鸟儿,乡亲们开心不已,急切地等着那个“春播夏收”的好日子。春夜的一场喜雨过后,山坡上,桃红柳绿、姹紫嫣红,山崖间,迎春灿灿、蜡梅夭夭。阡陌间,乡亲们开始忙碌地种油菜了。人蹲在地上,弓着背、弯着腰,一手拿着油菜苗,一手拿着铲子,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栽苗、培土、浇水,汗珠打湿了脸庞,滴到了油菜苗上,让人情不自禁想起了《悯农》的画面: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辛苦的劳作后,乡亲们用智慧的双手,种好了油菜。看,那一行行、一排排的油菜苗,犹如用尺子丈量过似的,纵横交织、泾渭分明,整整齐齐、方方正正。远远望去,就像哈尼梯田般巧夺天工、美丽如画。
暮春的风,轻轻地吹在山谷间,浅绿色的油菜苗,欢快地疯长起来。不经意间,一株株幼苗上长出了一个个小花蕾,一抹抹嫩黄轻沾在花萼上,花茎愈来愈粗,花叶越来越厚。乡亲们穿梭在油菜田间,一会儿施肥、浇水,一会儿喷药、驱虫,期待油菜花开放得更艳、结出的菜籽更多。盼望着、盼望着,春天的一个午后,油菜花绽开了美丽的容颜,黄澄澄、金灿灿,一望无际,恰似一片金色的海洋。乡亲们欣喜不已,笑成了一朵花。油菜花黄了,洋洋洒洒、气势磅礴,引来了看花人。山上人山人海,山下欢声笑语,村庄里一派喜庆热闹的景象。
油菜花开了,是春天的大地最富生命力的写照,也是乡亲们一整年好日子的开端。油菜花开十里黄,一村蜂蝶闹斜阳。谁说不是呢?花田里,花儿艳艳、清香幽幽,那甜蜜的芳香,招来了勤劳的小蜜蜂,“嗡嗡嗡嗡”,它们停留在花蕊间,安静地、专注地采蜜,一刻也不停歇;漂亮的蝴蝶也奔花而来,扇动着灵巧的翅膀,在花海中翩跹飞舞,蝶恋花,花恋蝶,她们像一对热恋的情侣,演绎着花海里的爱情故事;花丛中,一位赏花的女子,倾着身子,贴在花朵上,陶醉地吮吸着那缕馨香。驻足细看,那美人如花、花似美人的画面,好似女扮男装的木兰,战场归来后,“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场景,绿黛红颜、千娇百媚!
芳菲随春去,碧绿入夏来!回眸间,节气已来到了立夏。山坡上,落英缤纷,绿意蔓延,油菜花也华丽转身,结出了丰硕的果实。那饱满的菜籽荚沉甸甸地挂满了油菜秆,等着乡亲们收割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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