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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柿树
◎李佳明
  在关中,耐寒耐旱的柿树最是好脾气。它们从不挑地块是否肥沃,只默默无闻地抽枝吐叶,枝叶间偶尔露出一朵朵小花。到了秋天,人们发现那些开出不起眼的小花的柿树,竟毫不吝啬地结出上百颗柿子。尤其是入冬后,柿树的叶子不再汲取营养了,宽大的叶片逐渐凋零,飘飘荡荡落向土地,只留下满树的柿子红灯笼似的挂在树梢,点缀着越发深邃的冬季。
  有了这一团团的火红,房前屋后变得热闹起来。鸟雀在枝头上下跳跃欢歌不断,树主人也隔三岔五地搭上高梯,挑着长竿来采收。只见人踩着梯子,仰头向树上望了几望,便将手里的竿子伸到了那处最红的柿子前,伸长胳膊一抖,竿头绑着的铁钩子就钩下一大串,柿子连枝带叶乖巧地落入竿子下面的开口布袋。不一会儿,树下的筐子就堆出了小山包。再一会儿,左邻右舍都分享到了那份收获的欢喜。
  就在人们盘算着怎么吃这些柿子才最好,是用温水暖着吃,还是晒成柿饼尝一下那份天然的纯甜味道时,有些心急的人已等不及了。红艳艳的柿子比在树上之时更显可爱,
  何况它们个个都
  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就连柿蒂上也有。心急的人连柿子那层柔软的外皮都不剥去,只掀开那柿蒂,对着一吸,甜糯的滋味瞬间便在口中化开,真是过瘾。陶醉在柿肉美味中的人们,也不小看那只小小的柿蒂,都一一收在袋子里。虽然它不能吃,还那么硬邦邦的,但却是宝贝,因为药材商会上门来收购这些不起眼的柿蒂。
  柿树是村里的宝,甜如蜜的柿子曾帮助过不少人家渡过难关,如今村里开发的新园子全种的是柿树,还建好了食品加工厂,更是让柿子身价倍增。柿子成为人们增收致富的“金果子”,就连那并不起眼的柿蒂,如今也成了抢手货。柿蒂的确是一味良药,以前村里有小孩尿床,老人就让熬柿蒂水喝;有人上逆打嗝不见好,老人也让拿柿蒂煮水喝,效果颇为神奇。药材商不仅收食品加工厂的柿蒂,也连着把各家各户的柿蒂捎带着一起收走了。他们说,到明年就不光是收柿蒂,连柿叶、柿饼都要收购了,因为柿树浑身都是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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