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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诗(三章)
聆听眉坞
春来草自青
隔窗看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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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草自青
◎惠军明
立春已过,春风渐暖,阳光明媚,那些田间地头的各种青草开始潜滋暗长,准备染绿整个春天。
漫长的冬季是青草的蛰伏期,它们或以枯萎的状态示人,或卸去浓妆,或蜷曲成团,或零落成泥。青草在冬日里酣睡,在凛冽里隐匿。
当人们已经看惯萧瑟苍野,渐渐将它们淡忘时,几度春风却突然将它们唤醒。钻土破泥,抖落疲惫,舒枝展叶,蓬勃生长。它们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挣脱了季节的束缚,完成了生命的蜕变,绿意盈盈,涅槃重生。青草是我熟悉的朋友,从小便陪伴着我成长。在田野里行走奔跑,在草丛里追逐嬉戏,不知有多少次,我埋首在碧绿的青草丛里,观察各种各样的小虫,它们或在那里龙争虎斗,或在那里忙碌觅食,或在那里伪装藏匿。不知有多少次,我穿行在青草萋萋的田野间,有意或者无意瞧它们在微风中轻舞飞扬,在阳光里肆无忌惮地招摇,好不逍遥快活。不知有多少次,我坐在青草环绕的土地上,嗅着青草的芳香,深沉遥望着高天流云,凝神遐思,放飞自己的梦想。
青草曾经是我的菜粮,填充温暖我的肚肠。小时候,在阳光和煦的春天,我会提着襻笼,拿着铲子,到田野里采挖野菜。野菜也属于青草,只不过是青草中的异类罢了。我踱着步子,时而蹲下,时而站起,时而弯腰,在青草里仔细辨认寻找。遇到一丛丛新鲜茂盛的野菜,我便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般,欣喜异常,快速地采摘,生怕它们逃走似的。野菜采挖回家,从襻笼倒出,聚成一堆。家人仔细挑拣,择去枯叶,拧掉残根,涮洗干净。野菜吃法多样,可以当配菜包包子包饺子,味道鲜美;也可以和其他蔬菜煎炒炸炖,其味清淡爽口;或将野菜和入面中蒸成“菜疙瘩”,味道也很不错的。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从小背诵的这首青草诗,脍炙人口,歌颂生命力的顽强,给我以哲学的沉思。“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这首经典《小草》歌曲,讴歌平凡者的梦想和追求,表达豁达乐观进取心,曾经引起过我的强烈共鸣。
当然青草不只有正面形象,有时也扮演着反面角色。农人们赖以为生的土地里,它们和庄稼从古到今都在上演着激烈的争夺战。庄稼是被人类驯化的野草,承载着农人的希望,但野草不知趣,与它们争夺资源,理所当然成为人们憎恶的对象。手拔,刀割,锄头锄,喷洒除草剂等等,农人们想尽办法除野草,捍卫劳动成果。
冬去春来,青草依旧饱蘸生命的浓墨,在诗画般的广袤大地上不停地恣意抒写,热情奔放,淋漓尽致挥洒绿色的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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