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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麦浪
◎李敏
  躁动的热浪笼罩着家乡的无垠田野,麦穗在阳光下傲然挺立着,似乎在向人们昭示:我成熟了,快来收获吧!
  我沿着河堤,走向那片麦田。一切是那样的亲切自然,又是那样富有变化。站在这麦田里,浓郁的麦香,又把我带回了童年的美好时光:麦田里,我和小伙伴们掐下麦穗,放在掌心里揉碎,吹去皮,把圆鼓鼓的麦粒放进嘴里,吃得又香又甜;我看到了祖父当年的影子:驼着背、弯着腰,身着一身黑色布衣,头戴一顶麦秆编织的草帽。麦粒一样的肤色,麦穗一样的谦卑。在麦田里,默默无语地劳作,任风吹、雨打日晒,就像一株弯腰成熟的麦子…… 
  那时的麦田,是我儿时的乐园。祖父在田间埋头劳作,我就在离他身边不远的地方采野花、捉蚂蚁、追蝴蝶。玩累了,就躺在地头的草丛中,看着天空中的云朵和飞翔的鸟儿。天上和地下的东西让我都很好奇,我没完没了地想着、看着这一切。祖父干活累了的时候,就会坐在田埂上,望着齐刷刷的麦穗儿,笑眯眯地吸旱烟。他吧嗒吧嗒地吸烟,两眼满是喜悦。只有这个时候,他额头的皱纹才会渐渐地舒展开。我摸着他长长的铜烟杆儿,好奇地问祖父为什么那样爱吸烟?他笑眯眯地喷吐出一串烟圈儿,慢悠悠地说:“抽袋烟,解解乏……”  
  当南风将麦子的秀发吹黄,每天傍晚,祖父都会去地里看麦子成熟情况,直到那些麦粒放到嘴里,咬出“嘎嘣”的声音,祖父便高兴地说小麦可以收割了。
  决定开镰的日子,天还没亮,祖父便用一块油石,将镰刀打磨得锃亮,然后收拾好农具走向麦田。那时候没有联合收割机,用镰刀割麦子。左手一把麦子,右手一抡镰,蹲步前移或半腰挪步。割一把麦放下,挪两步脚再割,天热无风汗直流,风掠麦梢笑点头。
  如今祖父早已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那一生热恋的土地,离开了年年飘香的麦田。回望生命的旅程,多少难忘的记忆铭记在时光的轨迹里,而在风吹麦浪的时节,那些童年的欢笑、年少的梦想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如影像般回放。成群结队的麻雀从麦浪里飞出飞进,打断了我零乱而悠长的记忆,耳边隐隐约约传来鸡犬相闻的声音,有一种久违的感动渐次柔软明朗,在心底悄悄地蔓延,与麦浪跌宕起伏,缓缓蹚过岁月的河流,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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