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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的野百合
◎张玉凤
  五月的风是柔和的,风里挟裹着各种花的香味。蒲公英随清风飞扬,继续着它飘荡四方的梦想;一片片鸢尾花展开翅膀,好像要飞过片片沧海桑田,把真爱寻找。从春到夏花开花落,可我心中的野百合,扎根了近三十年的光景,却在心里没有凋零过。
  童年时,故乡的山坡上、灌木丛中、麦田边,都会出现野百合的身影。微风吹过,朵朵洁白的花儿迎风摇摆,清香四溢,醉了麦田。闻香而聚的小鸟在灌木丛中飞来飞去,野百合的香味和那一袭纯白,毫不例外地吸引了我这个爱花之人。当我把野百合拥入怀中,伙伴们常常会嗤之以鼻,而我却如获至宝,满心满眼都是喜欢。
  我最喜欢的当数村里一位老人门口种植的野百合。这株百合有点特别,打我记事起就有,不知是谁栽种到了这里。老人和她的哑巴儿子生活在一起,印象中老人一直是白头发,佝偻着背,可妈妈说她年岁不大,只是很早就没了老伴,一个人带大了儿子。我猜想这株百合可能是她爱人在世时专门为她栽种的吧。
  每到夏季,她家院门口的百合都会层层叠叠从一个主干上开出十几朵花。朵朵开得又大又香,像极了一个个喇叭,微风吹来,满院幽香。我常常蹲在花前痴痴地看,妈妈说,百合的根部块茎越大证明生长的时间越长。看着这茁壮的百合花枝干,就想我的猜测是对的。老太太的儿子每次在我看花时都会守着野百合,并打手势告诉我只许看不许摘。他独特的手语我是懂得的。这株野百合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小院带来了欢欣,也给这个小院的人带来了生活的希望。有好几次我发现,野百合盛开的时候老人的眼里是闪着光的。后来我出嫁了,偶尔回家时老人的儿子会激动地跑来比画着:“百合花又长高了,又添花朵了……”
  有人说野百合是没有春天的,我不相信,因为我眼中的野百合在春天是生机勃勃的,尽管只有小小的两片叶子,丝毫不影响它夏季的绽放。可能是因为它吸收了大山的淳朴,也可能是芳草的精华,也许还是因为它的倔强和善良,成就了野百合的花语:纯洁,优雅,高贵,心心相印;也成就了它独有的清香,香而不浓,娇而不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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