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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赏百味大秦腔
◎段序培
  在西府大地,无论是农闲时节还是逢年过节赶庙会,都少不了一场秦腔大戏来助兴。
  西府人对秦腔是从骨子里爱的,尤其是农村人,无论男女老幼,张口都能唱几句。逢年过节时,没了秦腔的滋润,就像饭食里缺了盐,百味里少了底味。于是每年的夏收、秋忙完毕,很多村子里都会搭台唱戏。常常是这个村子的锣鼓才消停,那个村子的家什又响动起来,也有两个村子同时唱对台戏的情景。台子还没搭起来,人们就开始邀亲唤友,炸油饼蒸面皮,割肉燣臊子准备待客了。
  如果说,听秦腔是精彩绝伦的听觉盛宴,那么看秦腔就是视觉上的完美享受。早已搭好的舞台上,灯光璀璨;舞台下,黑压压的一片观众。待乐器响起大幕拉开,演员们身着五彩绸缎戏服,搽脂抹粉,一一出场。《三滴血》《花亭相会》《斩单童》《辕门斩子》《苏三起解》《三娘教子》《二进宫》等秦腔折子戏依次上演,台下的戏迷们早已对情节、人物了如指掌,对其中经典唱词也能倒背如流,对唱戏的角儿更是喜爱有加,最早的追星许是从这里开始的吧。当闻听到周边村子有秦腔演出的消息,他们一定是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待正式演出时准时到场,不管是闷热难耐的酷暑,还是寒意逼人的秋冬,伴随着悦耳动听的乐音,戏台上演员动作娴熟精湛,唱腔精妙绝伦,戏台下观众聚精会神地瞅着,生怕一换眼就会错过精彩的片段。那些铁杆戏迷,正襟危坐在戏台之下,细听委婉动听的演唱,品味剧中的百味人生。
  小时候,我常常和小伙伴们趴在戏台口痴痴地往台上看,看青衣的婀娜多姿,看武旦的英姿飒爽,看须生的慷慨激昂,看旦角的甩袖下腰……然而,最吸引我们这些女娃娃的是女演员们花花绿绿的行头和扮相,以至于趁着家里大人不在时,翻箱倒柜,把家里花花绿绿的衣物布匹翻出来,缠在身上,然后咿咿呀呀地模仿着戏剧里的丫鬟小姐,尽情闹腾一番。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更体味到,秦腔这一凝结着人们智慧与情感的传统文化,兼具粗犷豪放、苍凉纯朴、婉约缠绵等演绎风格,这些年秦腔这种艺术形式取得了更大的发展,新型的声光电舞美更加受到观众的喜爱。
  如今的人们,生活节奏越来越快,文化娱乐活动也越来越丰富,但在西府乡间,秦腔那动人的旋律仍如天籁之音,时常萦绕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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