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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谱粉本”画脸艺人的“箱底宝”



  本报记者张琼
  同治年间的孙悟空、宣统年间的周仓、上世纪初的颜良……走进宝鸡社火脸谱绘制技艺代表性传承人张星的脸谱博物馆,可以看到800多张宝鸡社火脸谱老粉本。2002年至今,张星从民间收集了6套粉本,一张张粉本,呈现着老艺人手底下社火脸谱的老样子。
  “我收集的大部分粉本画在构树皮纸(也叫麻纸)上,这套粉本画在洋布上,比较少见。你看它线条细腻、纹样稚拙,用色浓烈大胆,画的有关公、司马师、颜良……”近日,张星从陈仓区收藏了一套洋布粉本,颇为喜爱地向人介绍。张星推测,这套粉本绘制年代大约在上世纪初。
  张星回忆,这套粉本出自金台区一位88岁高龄的老画匠,老人非常珍爱这套粉本,也曾有人愿意高价收藏,可老人都拒绝了。见张星非常喜爱这套粉本,老人问了几个脸谱绘制方面的专业问题,张星对答如流。得知张星几十年从事社火脸谱绘制工作,老人才放心地把这套粉本给张星,并叮嘱道:这些粉本不要贩卖、流失了,要保存好,更要利用好。
  为什么那位老画匠对粉本如此重视?社火脸谱蓝本,被民间艺人称为“粉本”。粉本是社火脸谱的原始图谱,也是一代代民间社火艺人不断继承、创新,从而形成的大家较公认喜爱的图谱模式。可以说,粉本是宝鸡社火艺术的“标本”“原始凭证”,它身上有宝鸡社火脸谱的古味和原味。
  在社火扮演过程中,一些画匠就依照粉本上的样子来画脸,粉本承担着画脸“范本”的重要作用。过去社火游演讲究“赛社”,就是比赛谁家的社火队画得好、装得好、演得好。在这种暗自比拼的心理中,各家社火队的粉本是秘不示人的,画脸艺人们对粉本会秘密保存,以免绝技泄露。
  张星介绍,老艺人们画粉本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就是用来传艺授徒。老艺人为防止失谱、走样、无人传习等现象,画下粉本作为“模版”,秘密留给徒弟或后人学习、传承。如今,随着一批老艺人离世,脸谱粉本也越来越少。
  19年来,张星为了收集古老的脸谱粉本,走遍了宝鸡各县区偏远农村,拜访十多位社火艺人。收集、补缺社火脸谱粉本的过程,也让张星的绘制技艺得到了润泽。一次,张星在设计双肩包过程中,借鉴了老粉本的样式,这款双肩包颇受消费者欢迎。
  张星介绍,今年,这些老粉本还曾在西安书店展出,参观者都纷纷称奇。穿越百年时间,麻纸已经泛黄,洋布已不光鲜,但这些老粉本上的画面依然具有艺术魅力,打动着现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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