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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刘祎之麟游听蝉鸣
本报记者张琼
  1300多年前的一个初秋,唐代晋陵(今江苏常州)人刘祎之应诏,来到麟游九成宫。九成宫琼楼玉宇,山间景色秀美,刘祎之看着鸟飞林间,听着蝉鸣阵阵,称赞九成宫为人间佳境。这位年少时以文藻知名的唐代官员,不禁诗兴澎湃,作诗文《九成宫秋初应诏》。
  刘祎之官至凤阁侍郎,后受人诬告,被武则天赐死。刘祎之是哪一年来九成宫的,我们不得而知。但他用“蝉急知秋早,莺疏觉夏阑”等句子,交代了季节——初秋。当时九成宫的秋景如何呢?刘祎之描述,山间的宫殿高大巍峨,就像仙境里的仙台玉銮。秋风渐起,寒凉已至,天高云淡,周围的树林已经积霜,蝉急急地叫着,鸟雀知晓夏天结束,稀稀疏疏地飞了。刘祎之不觉静心怡神,沉醉其中。如今,刘祎之看到的九成宫样貌,我们已经难以看到。但是古人留下的诗文和遗址,仍能让我们感受到古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在隋仁寿宫唐九成宫4号殿遗址,两根陶水管清晰可见,层层夯土显示着时间流淌过的痕迹,还有精美的瓦当、华丽的压栏石、连贯的连枝忍冬纹、典雅的鎏金铜乳钉……处处透露着九成宫昔日的风光,彰显着“离宫之冠”的风采。4号殿殿基分为隋唐两期,其中,唐代部分叠压在隋代部分上,隋唐两代建筑“叠罗汉”。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隋仁寿宫唐九成宫4号殿遗址考古发掘领队李春林推测,4号殿可能为唐代咸亨殿。
  其实,作为唐代离宫,九成宫的景致不乏帝王将相、文人墨客去歌咏,流传下来的诗词亦不在少数。甚至一些诗文中的词句,至今能在九成宫遗址中找到相对应的实物。比如,唐人魏征在《九成宫醴泉铭》中写到一句“杂丹墀以沙砾,间粉壁以涂泥”,在4号殿里能看到“粉壁”“涂泥”的样貌真身。在唐代殿基外倒塌堆积中,可以清楚看见大量散落的白灰墙皮残块。在南边基台陡板石上,粘附着三四层白灰皮。
  时隔1300多年,文物和诗文遗留下来的信息,让我们对古人的足迹有些许想象。唐代的一个初秋,九成宫内人来人往,官员刘祎之受皇帝诏命到达九成宫,眼见宫殿巍峨,抬头白云高远,感叹吟出“帝圃疏金阙,仙台驻玉銮。野分鸣鸑岫,路接宝鸡坛”的佳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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